“是以为我不敢吗？”

        男人摇。

        “是我不想走。”

        罗生生原本都已经划开了呼叫，却在对方话音落定时败阵，又匆匆切回主屏。

        大概是看出了她姿态的放，程念樟于默然间下压掉些会招致暴戾的情绪，决心改换策略，试探着朝前走出两步，伸手指向厨房：

        “饿不饿？我托人送了份早餐，就放在灶边。看你爱吃，还是点了上次煮粥那家。对方用心，得知你偏好甜口，今次特意现了糕点……多少尝一点吧，别太辜负好意。”

        “饭菜你带走，我刚刚已经在酒店吃过了，不饿。”

        男人继续走近，近到和她只有一步的距离：“哦？哪家酒店？”

        “铂悦。”

        “和季浩然？”

        罗生生点。

        “好吃吗？”

        “你问哪个？是季浩然还是铂悦的早餐？”

        “都有。”

        “嘁”

        罗生生只笑了下，没答。

        她看出当下程念樟似乎有意在压制着脾气，侧垂手虽然一直攥紧，但却迟迟未有动作。想他今趟过来，秉持的心思，到底还是更想谋和，而不是把矛盾激化下去……

        辨明了这层认知，罗生生心中落定筹码，气态也就顺势自得了不少。

        她往兜里回手机，越过他，往冰箱拿出两瓶冰水，过程中用余光瞟眼灶台，看到周围玲琅都是点心，左边灶眼上还摆着个砂锅，照旧是上回万古烧的材质，下面没开明火，但锅盖垫有巾，是重新烧热过的证据，想来他嘴里说的“用心”，应当并没有掺假。

        “喏，喝点水，既然来了，我正好也有话要和你说，我们去客厅坐下聊吧。你站着这么看下来，总觉得是要准备打我，怪吓人的。”

        “我打过你吗？”程念樟没有接水，他不喜欢这种客套，于是便晾她尴尬了几秒，方才继续接话：“我今天空了一天档期。不你要聊什么，聊多久，我都可以奉陪。”

        一天？

        只要不聊到床上，聊什么能聊一天？

        他也真是闲的。

        罗生生如是腹诽。

        “放心，就耽误你一小会儿。”不过这姑娘今次倒是没像往常那样与之回怼，见他不领情，便悻悻然把水放下，随即合话意，举起手指比了比，就好像等会儿要聊的事情并没几多紧要似的，出了种非常不合时宜的俏：“你是大忙人，下午只干正事就行。”

        她说时拉开餐椅，拿纸了凳面，再拂掉桌上久积的灰尘，朝程念樟出了“请”的手势。

        眼看对方乖乖入座，她便绕行到对面，抱后靠着，瞬间沉下脸孔，将表情换严肃。

        “是你开，还是我开？”她问。

        “我开。”

        “好的……哦，对了。”罗生生似又想起什么，忽而挑眉：“你有烟吗？借我一吧，季浩然说他不常抽，所以也没随备着，我看你子左口袋是鼓的，那里照常应该有只火机，不如索两样一起给我，省得我再翻箱倒柜地解瘾。”

        得令，程念樟表情明显滞涩了一下，眉皱紧又放，最终还是妥协，掏出了她索要的东西，将它们拍在桌面，甩手划了过去。

        “这烟口味重，会有些呛辣，你估计抽不惯。”

        “辣点好的，我嘴巴没那么挑。”

        罗生生拿过他的火机，先是翻面观察了眼雕花，而后抿咬烟尾，“叮”地一声，学他平时掀盖打轮的动作，点火凑嘴，再于烧燃后关阖。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