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简四看了看，正好萧俭和萧昱从前面经过，他高声叫：“令公留步。”

可谁知顾行简忽然怀疑起顾素兰，突击清风院，抓了那里的小倌，险些将他暴出来。所以刚才在席间，他看到顾行简时，有丝不自然。

顾行简扶着他，试探地问：“钱大人可还记得玉佩的事？”

莫怀琮没有回答，便表示默认了。为官多年，不可能手脚干净。他原本授意顾素兰回顾家，搜查这个账本的下落。他总有种感觉，顾行简会把这些重要的东西都交给顾居敬来保。顾行简有很多人盯着，顾居敬却是个商人，人脉广，地盘多，理起来也比较方便。

聊完事之后，莫怀琮从莫凌薇中出来，对着手呵了呵气。南方的冬天冷，那种寒意是钻到骨子里的。不像汴京的冬天，白雪覆盖了整个开封府，雪落得厚时，能把整个鞋面埋进去。不知不觉二十年，仿佛离开了汴京，就再也没过过真正的冬天。

钱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记得，记得，绝对不能把麒麟玉佩的事情告诉令公。”

顾行简看了看离几桌远的萧俭，他正跟忠义伯等人坐在一起，交谈甚欢。顾行简对钱朴说：“我让你查玉佩的事，你可记得千万别在令公面前提起。”

禁中晚上继续设宴，还有烟火的表演，高宗特意叫了街市上的小贩进，贩卖各种小食。钱朴酒兴大增，喝得醉醺醺的，到了离的时候，已经走不动路了。

萧俭点了点，

钱朴这个人嗜酒如命，常常因为喝酒而误事。顾行简看他已经喝了不少，提醒：“钱大人还是少喝些，否则晚上该回不去了。”

“千真万确。金国那边还对外瞒着，只不过我们的人打听到消息，立刻就传回来了。”

他搭上顾素兰这线，完全是个意外。这女人恨透了顾行简，自然为他所用。但顾行简警觉度很高，这些年其实并没找到什么能够有力地打击他的证据。无论如何，顾素兰已经是枚弃子，再无任何用了。

“那个账本，您可有牵涉其中？”莫凌薇试探地问。

莫怀琮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脚步轻快地回清燕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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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只在清燕殿坐了会儿，便借口换衣服离开了。百官们没了束缚，自由了许多。秘书监钱朴端着酒杯到顾行简的案前：“相爷，下官敬您一杯。这可是好酒。”

魏瞻手中的账本。那账本里面牵扯到很多朝官的公私往来，若真是给赵玖掘出来，得牵连多少人，得罪多少文武百官？但赵玖又不能不这件事，他便转接到顾行简上，让顾行简来置。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了。”

随从小跑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番。莫怀琮一怔：“此事可当真？”

“钱大人嗜酒，一时喝多了。本来应该我送他回去，但天色已晚，怕家中夫人担心。刚好钱大人住的地方离崇义公府不远，令公可否帮忙？”顾行简诚恳地问。

原本顾行简不提这件事，钱朴也想不起来了。但顾行简特意说到，那块玉佩的事情就印在他脑海里了。

钱朴笑了笑：“无妨无妨，到时候央求皇上给下官一过夜歇脚的地方即可。”

萧俭回过，看到顾行简架着钱朴，不由问：“钱大人这是怎么了？”

“下官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