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行至深巷，四面没有兵，江凭阑狠狠一拳揍在前面人的腰窝，却因为这个动作明显感觉到他在异世这场祸事后的消瘦，她皱了皱眉，待冲出口的质问变成了询问，低声：“你来干什么？”

一旁的侍女似是害怕江凭阑一气之下会毁了自家主子的容貌，提醒：“小姐！”

“你是在给自己壮胆还是真傻？”江凭阑笑了笑，示意了一下自己的乔装，“没有人知我来了，我现在是尚书府的府兵，奉命保护沈小姐的安危。太子起兵造反，诸臣被急诏入，沈大人不在府中，外兵生乱，随时可能危及您的

江凭阑将闪着寒光的刀锋抵在一张吓得惨白的脸上，很亲切地同这位老熟人打了个招呼：“沈千金，好久不见啊。”

☆、真假金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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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法子？”

大半年前，她初来异世，客居杏城沈府时曾遭沈千金暗算，当时还以假份作伪的皇甫弋南安排了一出戏，令其玩火自焚。当夜，沈老爷被杀害，沈府密被炸毁，她和皇甫弋南九死一生，要不是这位沈千金在他们面前推演了一遍密机关，可能当真小命不保。后来在普阳城天岩塔，因沈纥舟使诈，她与微生玦、皇甫弋南又遭爆炸危机，千钧一发时联想到沈府密里的机关，以相同的法子解了围。

不过，有些事情的确不是那么难猜的。

他花了整整两月有余才终于戒掉那些可怕的令人产生依赖的止痛药汤，不再一天到晚昏睡，有了说话的神。约莫一个月前，他浑上下的伤口和断骨才勉强愈合恢复，得以下床。三天前，他才彻底脱离轮椅和拐杖，能够自如行走。不过安分了三天，他就违背了她的命令。

她默了默，“那还有一个法子，只不过没有据，是我瞎猜的，不知行不行。”

不得不承认，胜利往往不属于那些循规蹈矩的人，反倒天行空方有奇迹生。两刻钟后，当江凭阑无声无息潜入尚书府，找到一个老熟人时，连她都对自己的智慧叹为观止。

江凭阑也不奇怪他为何会知她想什么，有一种默契经年累月深入骨髓，不是在其中的人无法想象。

许他再像以前那样形影不离护卫她。

人都来了，眼下指责也没用，她白了他一眼，“回去再罚你。”

沈书慈勉力偏了偏，“阿兰，去叫人。”

“沈纥舟。”

“刚才拦着我什么？”

侍女阿兰看了一眼立在房门边的男子，为难地咬紧了下。

沈书慈半倚在床榻边咬着牙，浑都在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默了半晌冷冷：“贱人，你不会活着出去的。”

他极顺从地点，就好像从前的每一次那样答：“是，小姐。”

江世迁回过来，表情一如往常古板而呆愣，似乎有些奇怪她问出这个问题的必要，不假思索：“保护小姐。”

“混入军中借机出城是行不通的，我来的时候察看过了，城门那里连自己人都不放行，除非太子亲临。”

将两件事摆在一起，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沈纥舟与杏城沈家一定有极其密切的关系。相应的，沈纥舟也在后来猜测出喻南的真实份，所以自打皇甫弋南归京，这个掩人耳目多年，属于四皇子幕僚的假份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