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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问号再来的时候，是六月tou上一个周五的傍晚。

        南方春末夏初的黄昏最是宜人，旧楼底下乘凉的人不少。

        台阶前的空地是个不错的天然舞台，五六岁的小姑娘又唱又tiao地表演着节目，那歌声和舞姿她都熟悉，熟悉到她嘴角忍不住地往上翘。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

        “和nuan的阳昂光昂，照嗷耀着我喔们嗯……”

        “每诶个人脸上都笑、开、颜！”

        ……

        围观群众里就数杨学笑得最开颜。他坐在台阶上，又chui口哨又打节拍，俨然是观众里最捧场的一个，所以最受小歌手的青睐，获得了一次由小老师手把手教tiao舞的机会。

        小老师连拖带拽将他拉到舞台中央，认认真真地给他zuo起了示范，还时不时回tou看他一眼，监督他有没有跟上节奏。

        他存了心要逗小姑娘，态度吊儿郎当，动作也懒洋洋，急得好脾气的小老师手足无措，只能抱着他以tou抢腰，nai声nai气地劝：“你好好学嘛……”

        杨学怕她磕着，一边护着她的额tou，一边笑着答应，一个抬tou正看到她，眼里直冒jing1光，连忙拍拍小姑娘的后脑勺，朝她一指：“去，安安，教她！这个小姐姐tiao舞肯定好看！”

        小姑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来，一双小鹿眼亮晶晶地望着她。

        小问号微微抬了一下眉。

        她看了杨学一眼，还是走到了小姑娘面前，蹲下来笑着问：“你叫安安呀？好可爱的名字……长得也很可爱。”

        她绝口不提教tiao舞的事，转而问起了问题，把小姑娘的注意力转移开去：

        “你很喜欢tiao舞吗？”她nie了nie小姑娘的手，语气亲切柔和，“那下次姐姐给你带个蝴蝶结来，你dai着tiao好不好？”

        小姑娘真近了人，还有点儿怕生。她仰tou看看杨学，又回过tou来看看小问号。半天，才小幅度地点了点tou，贴到她耳边说悄悄话：“我喜欢蓝色的……”

        小问号忍俊不禁。

        “囡囡，过来了。”

        远chu1树荫下的女人忽然唤了一声，语气很淡。

        她放下抄起的手臂，朝小姑娘招了招手：“来，叔叔要工作了。”

        于是小姑娘恋恋地看了两人一眼，扭tou撒丫子奔向了女人，一tou扎进了她的怀里。

        33

        与小姑娘dao过别后，小问号跟老杨一起上了楼。

        楼dao拐角的窗边，她忽然顿了步，一回tou，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弯着，似笑非笑地望着杨学。

        “还想祸水东引……”她慢悠悠地朝他摊开右手，“想看我tiao舞是要付出场费的。”

        “你这不是没上场么？”杨学厚着脸pi，笑眯眯地就把账给赖了。

        他凑近她，眯着眼打量了会儿，才压低了声笑着说：“还是tou一回见你哄小孩儿。”

        “也是tou一回听你说‘小姐姐’这个词儿。”小问号睨着他，嘴角弯起一点点，“那小姑娘怎么叫你？”

        她眼睛一挑，直勾勾地瞧着他，语气暧昧地开玩笑：“……小叔叔？”

        杨学顿时大笑。

        他靠在窗边，扶着铁栏杆闷笑了会儿，像是无奈地摇了摇tou。

        然后他定睛望向小问号，笑出几分坏相，用更暧昧的语气回dao：“……小爸爸。”

        34

        小姑娘是房东的女儿，今年六岁，刚上小学，是个讨人欢喜的小囡。

        然而她的妈妈却是个看着就不怎么好相chu1的女人。

        他的房东姓李，瘦长脸，丹凤眼，薄嘴chun，一副jing1明刻薄人的长相。然而相chu1久了才发现，这个人还――

        ……还真是相由心生。

        这些年来，她借着白嫖他变相涨房租的事儿就没少干过。每回折腾完他，就眯上一双眼，看好戏般地欣赏片刻；才下床去，点起一支烟，靠在窗边悠悠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