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肤的底色越清白,
肤上的疤痕就越显眼。
那是一条条割伤结出的疤痕,布满了他的整条手臂。
第一次实践前,我为保自
安全,曾经制定下许多条例,以明确禁忌,但陶屿自始至终只提了一句,他说
子可以脱干净,但一定要允许他穿上衣。
实践结束之后,我和他之间展开过一个很长的拥抱。我就在拥抱时问他,上衣真的不能脱吗?
当时他呼
停了一下,然后沉默了会儿说,可以,又反问了我一句,你真的要看吗?
我说,真的,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就笑了,长舒了一口气,从我肩
起来,一边解着衬衫扣子,一边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对我说,你别害怕,我手臂上,不太好看――
距离第一次见到他满手臂的疤痕,已经过去很久,但每一次,我每一次看,其实都像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那样
目惊心,只是我们后来的默契,就是对它熟视无睹――
毕竟只有我熟视无睹了,他才能够安心袒
,不必局促。
所以长久以来,我们总是心照不宣地觉得,还是让这件事变得越平常越好。习惯它,忘了它,或许最后就能彻底放下它。
其实,我们也早就已经习惯了它,只是因为它确真存在,就始终不能忘了它――
起码在这一刻,我不想再装看不见了,终于将手指搭上了他的手臂,拿那些伤疤作琴键,右手的五指就纵情地
跃起来。
他笑了起来,问我到底在干什么,而我则像一名登台的演奏家那样庄严郑重地告诉他,我在弹钢琴。
他笑得直打颤,又问我在弹什么曲子,我问他想听什么曲子,他想了会儿说,什么都好,但不能是,和也不要。
我也忍不住笑了,然后在他的肩
吻了一下,轻轻地哼起了一支慢板舞曲。
那是一首很柔和的乐曲,曾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抚平我的情绪,所以我把它送给陶屿,祝愿他平静安宁。
陶屿一开始在笑,渐渐地就安静下来,直到颤抖着发出一声啜泣。
他起初还能自持,后来恸哭不止,让我不得已暂停了演奏。
在片刻的不知所措后,我的手被他握住,牵着放到了他的心口。
一瞬间,我的
口也开始憋闷,一种打断骨
连着
的疼,扯得我心脏也开始难受。
他缩在我的怀里,弓着背哭,却又告诉我,他不是在难过。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用力捂紧了我的手――
于是,在震颤的
腔外,坚定的心
声中,我听到了他声音里很轻、很柔和的笑。
他说,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居然还活着。
他说,还好活着。
【完】
2022.2.16 3:18
―――闲话―――
其实不能算完结。当初是打算写完几章,直接
回第一次实践接着写下去的,但没办法,的四章,每一章都在失控,结果就是写到
了,不完结不行了。
剩下没写完的剧情,时间线都应该在前,所以如果还写的话,会放进番外里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