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妮发出一声嗤笑。

        男人手臂上血肉外翻，顾悠看得神经发麻，半边脸都酸掉了，问他：什么东西？

        Lee吐掉嘴里瓶，把电池咬碎扔出车窗外，叹了口气：都说了别看，你怎么又不听话。他洒了点消炎药的粉末在伤口，用绷带缠住手臂扎紧，那是GPS。

        顾悠心像鱼漂似地一沉一下，又浮回水面，原来FIB在他里植入了定位。

        昆妮打了个哈欠站起，语气散漫地说：你这次麻烦大了。

        老实说，从来就没闲过。Lee微笑起来，显得格外轻松，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Lee没注意她们的反应，把粥放在顾悠面前，打开晾晾。

        我们要去哪儿？

        从东海岸，过大西洋。

        Lee把刀拿出来，喝了口酒，说：乖，闭眼，别看。

        你可以试试，这个颜色很好看，适合年轻女孩。猫女郎说。

        什么！

        大分时间是这样。顾悠了手指，但偶尔也会打我。

        他啊顾悠开始涂到食指了，他嘛众女等着她的下文，顾悠想了想，忽然叹了口气，他是我的养父。

        开门的是一个粉色发并挑染着几缕紫色的年轻女孩，眼线画得异常犀利上挑，跟猫女郎似的。

        哦，真令人羡慕，他看起来很不错，一定很疼爱你吧？

        Lee从后备箱里找出一个箱子，顺便把后座上脏兮兮的小猪佩奇背包拎过来。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不起眼的酒吧门口，顾悠看着从里面摇摇晃晃走出来的两三个醉汉和应召女郎，了眉心：不是吧？

        监护人口中咬着瓶，脖子上额上挂满细汗，左手着刻刀划开了右臂，从里面挖出了一个类似电池一样的黑色东西。

        除了昆妮和猫女郎，另外两个女人目光胶水似地黏在Lee的上，但是他没有留下来，安置好顾悠后，单肩背着小猪佩奇背包离开了。

        卷发女人终于不追问了，几个人安静地打牌。

        酒吧里面的音乐声很吵，男男女女们在舞厅里张牙舞爪地扭着蹦迪，Lee抱着顾悠径直绕进后台走廊，然后三轻一重地敲了敲一个房间的门。

        怎么去？顾悠问。

        昆妮拿出小急救箱帮顾悠重新理了伤口，然后四个女人继续围过去打牌了。

        犯人真是没人权啊

        虚弱的力度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监护人十分合地嗷呜了一声，假装自己很痛的样子。

        进入邻边市区的时候，顾悠看到外面已经天黑了。监护人把手机、信用卡，以及一切与份相关的东西全扔掉了，这种境地下，住宾馆是不可能的。

血清理干净，脱掉自己的衬衫套在顾悠上，然后光着上，翻了翻车里的储物箱，从里面翻出一个小刻刀和一小瓶白兰地。

        开心还打你？这次连粉发猫女郎也吃惊地看过来，他怎么打你的？

        等到监护人拎着牛燕麦粥和煎面包再次出现的时候，除了昆妮，众女的目光俱是变了味。

        什么哥布。Lee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当然是坐飞机。

        顾悠看他把刻刀浸在酒里，问：你要给我手术？

        你想和我一起去Z国吗？他将枪到腰后，套上一件旧的黑色T恤，问。

        顾悠没有弹回去，而是回敬了一个巴掌，掴在他茸茸的后脑瓜子上。

        顾悠一边涂着无名指，一边回答：不是。

        顾悠百无聊赖地坐在化妆桌旁边，桌上一堆分不清功能的瓶瓶罐罐，她拿过一瓶粉色的玫瑰花形状小瓶子举到眼前看了看nail      polish，指甲油。

        这是一间化妆室，除了镜子梳妆台和挂满衣服的长衣架，中间居然摆着一张牌桌，围坐着三个招摇的女人，其中一个还是熟人。

        那个人是你哥哥吗？一个卷发女人问。

        顾悠听话地闭上眼睛。

        那他是你的什么人啊？卷发女人用一种近乎查口的严格态度紧接着追问。

        然而半天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她听到男人越发压抑的呼声，不由睁开了眼睛。

        卷发女人毫无同情心地咯咯笑起来：那你一定是惹他生气了。

        昆妮有些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顾悠抱着背包，打开看一看，东西没少，她拿出芭鞋和护膝袜穿上。

        顾悠拧上指甲油放回原，他开心的时候才会打我。

        看起来不错顾悠拧开瓶子，一不小的刺激气味冲进鼻子里，她张开左手五指，屏着气涂了一个小手指的指甲，颜色是清透的粉色，很健康。

        宝贝，你还真会提问。Lee对于自己杀了藤治原平这件事全无悔意，至少现在是没有。他把密码箱里的枪支拆成小件，和子弹一起倒进顾悠的小猪背包里，只留了一把格洛克17在上备着。

        重温哥布航海线？

        用那种带苏的鞭子，可疼可疼了。顾悠掀起上的男衬衫下摆，出肚上的红色鞭伤，瞧，上午打的，还没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