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不知
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
*
偌大的房内,很快便剩了殷青湮一个人。
静默的房里,她呆呆地看着烛光,忽然开始笑了。
笑着笑着,眼里泛起红,泪水
下来,可神色却骤然冷下去。
告诉我你娘独
在家孤立无援的,就是你的亲亲好丈夫。
荒唐。
寂寥无声中,殷青湮咀嚼着这句话,反反复复,直到尘封的记忆突破了陈旧的岁月,如冰川皲裂,霎时天摇地动,
而来。
她几乎是仓皇地捂着耳朵,抵御着心里的惊涛骇浪。
夜风从
隙里
来,烛光带着影子晃动,拉起长长一
。
太冷了,冷到了骨子里去。
好像人世的最后一捧火也熄灭了。
不知过去多久,门吱呀打开,有人靠近。
一件带着温
的衣袍披在了殷青湮的肩上,她被搂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下午受委屈了?
男人的大掌安抚似的在她
后轻拍,我都听说了,你别怕,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同样的事发生。
殷青湮一动不动。
后的人这才发现她不对劲,她正细细地颤抖着,像是怕极了。
戚烬有些担忧起来,手下使了力气去拉她,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怀中人顺着力
抬
,
出一张
泪的脸庞,泪眼婆娑,可眼神却出奇平静。
平日里
的茫然、缥缈、虚无似乎都消失不见了。
她的目光有些恍惚,过了一会儿才落到戚烬的脸上,须臾,又猛地别开。
只是须臾,便也够了。
他耳鬓边的白发,眼角的皱纹都落到她的眼中。殷家灭门,季家覆亡,戚烬的日子过得
本不轻松,他是几乎掏空了自己来撑住她的生活。
这么多年,她没吃过任何苦,少年时如何风光得
,现在依旧如何光鲜亮丽。
都是因为有他。
许久,殷青湮突然扑到了戚烬的怀中,嗓音轻飘,近似呢喃。
阿烬。
戚烬怔住了。
她从来没这样叫过他。
不,不对。
有的,她这么叫过的。
可那是十多年前了,太久远,久远到他
本没有反应过来。
戚烬有些意外,也有些惶惑,
咙发紧,低声问:你叫我什么?
殷青湮搂着他,并不答话。
这般场景,往日里出现太多次,自从殷青湮失心疯后,她便时常这样黏着戚烬,到后来他们成婚、生子,她几乎满心满眼都是他。
都是他这位三表哥。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叫过他阿烬了。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手指紧扣殷青湮的肩膀,紧盯住她墨黑的瞳孔。
那张苍白的嘴
,微微翕合,弯眉之下尽是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