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时迁不免想起几个月前的生活，那时候冰箱里除了酒还是酒，那时候还想着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没法出门，自己应该会饿死在家中闷臭屋。

        巫时迁寻思着这大环境这样，明天也不知能不能回家拜年，干脆先给家里拨了个视频电话。

        巫青山笑着从她手里接过手机，提醒她这可是视频通话，对面是能听到她大喊大叫的。

        元宵那晚饭后吃完姜汁小汤圆，巫时迁把白色盔递给苏曈：“走吧，华仔叔叔带你去兜兜风。”

        透过视频见着水灵灵的小姑娘给她拜早年，黄妍更亢奋了，拿着手机乱晃着，大声喊巫青山快来看啊人小姑娘长得真好看啊。

        他们在年前补货的时候买了好些计生用品，本来巫时迁想着怎么都够这个假期用了，可他也断断没料到这个假期太长了。

        苏曈被他的没羞没躁气得打了他几拳不痛不，也红着脸顺着他的话说：“灯一关你穿什么内不都一样吗？而且最后也是会脱掉的，穿什么有什么关系哦……”

        苏曈和巫时迁父母聊了几句之后把手机还给巫时迁，黄妍一直念着巫时迁你何德何能，真是老天爷保佑你了，末了还提醒他一句，明天开始记得红内要穿起来了啊，别不把本命年当回事。

        巫青山哭笑不得，合着现在巫时迁成闺女了？

        巫时迁拉起苏曈因为碰水而浸上凉意的手，牵着她往外走：“我不信，子弹内和这种菜市场买的红内能一样？走，我们去房间里再仔细研究研究……”

        口罩好，罩上

        “没事，之后有的是时间，不着急。”巫青山眼角挤出笑纹：“苏曈，也祝你新年万事顺心。”

        瞬间业主群炸开了锅，每家每都紧闭着门窗自行隔离起来，连出阳台晾衣服都得上口罩，小区封锁了，连买蔬菜都成了难题。

，两人合作着没一会就洗好了碗。

        手指勾起脸盆里散着茉莉花香的红底，巫时迁一张脸皱成苦瓜：“真的要我穿这个？”

        “阿姨不是说别不把本命年当回事吗？既然都买了就穿呗。”

        大年初一，他家隔栋一位大姐被确诊了，是S市首宗确诊病例。

        好在他们自己过年之前囤了不少肉菜。

        *

        日子随着红色数字往上增长而一天天过去，宅家的两人把大分老电影都看完了，连都看了两遍，每次看到华仔和jojo沿着公路彷如末日来临般狂奔时，巫时迁都得把哭唧唧的女孩搂怀里安抚上好一会。

        疫情爆发的第二天苏曈给苏阳打了电话，让苏阳记得给自己和爷爷买好口罩，疫情是全球的，让他们得先好准备。

        苏曈不解：“为什么会影响？”

        巫时迁这才想起那包红内，也不知被他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看着桌上冒着蒸汽的三菜一汤，看着把发盘起从厨房捧着两碗白米饭走出来的苏曈，看着她在黄铜吊灯下被黄灯光浸透的笑颜，看着家里逐渐增加成双成对的餐和小物件，巫时迁心脏上有一个地方被撞得极，可以任凭苏曈将它成任意的形状。

        蝴蝶飞得再高再遠，看过的宇宙再广袤再缤纷，现在也已经找到了回家的理由。

        “可是穿这个会影响我的生活的。”

        倒是苏曈想起了那天给巫时迁整理衣柜时看到一包红色布料，想着是巫时迁私人物品便没拆开，听阿姨提起，她跑进房间找出了那一包红彤彤，找了个脸盆把几条红内拿洗衣浸泡起来。

        苏曈包着毯子窝在他怀里，轻飘飘说了声，想你载我去海边了。

        黄妍自打被巫青山告知大儿子在谈恋爱了就一直兴奋着，有一晚晚上睡觉睡一半把巫青山推醒了，说是不是得给巫时迁准备嫁妆了。

        “叔叔，明天也不知能不能登门，先给您拜个早年，祝您和阿姨新年事事顺心如意。”

        手指插进她乌发之间一下下顺着，巫时迁说，好啊，等这年过完了，元宵那天去吧。

        巫时迁把内丢回脸盆里，把女孩抵在洗手台边，笑得没脸没：“我怕你看到这么土的内，然后嫌弃我，不和我些爱的事情，那不就影响我生活了？”

        挂了视频的巫时迁看小姑娘来回跑，便跟进去洗手间看她搞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