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十五年后
瑛娘疯疯癫癫,贺玺越发不敢放她出来,不然有多少下人都不够灭口的。
再说眼下正是贺璧将要狗急tiao墙的时候,他也着实顾不上后院那些破事。
沈琼瑛偶见那婴孩日渐长开的眉眼,无一chu1像小隐,悬着的心终于死透。
浑浑噩噩,半年后。
皇帝殡天,遗诏秦王即位。
宁王以“秦王矫诏弑父”为由兵变,京城里厮杀一片。
这夜贺玺破天荒解了她的禁足,把她移往更安全的地方,临行前难得柔情:“如果我没回来,你就离开,找个好人嫁了。”她这个孱弱的样子,没人护着活不了的。
她抱住他的盔甲:“王爷,妾知dao你是zuo大事的人,您答应妾,留沈瑾瑜一命行不行?”她哀求:“妾真的另有苦衷!”
贺玺能接受死后她改嫁,却接受不了她活着惦记别人。
口tou敷衍着,实则早对沈瑾瑜动了一万分杀意。
几乎是命所有手下截住沈瑾瑜去路,亲手she1杀这孽畜一个万箭穿心!
犹不解恨,贺玺亲手将其tou颅割下,扔到瑛娘脚下,只为叫她死心。
沈瑾瑜未想到贺玺竟会一门心思追杀他,他想过谋逆会死,却没想到会死在贺璧前tou。他双目渺茫,似有太多不甘心。
那一幕令瑛娘当场昏死过去,从此就不大好了,整个人如同泥塑木偶,再不对贺玺疯言疯语,也没再看过一眼贺胤,似是对这父子二人皆恨。
而贺玺正是收拢权力的时候,还要暗中消灭贺璧余孽,要知dao,当初为了亲手弄死沈瑾瑜,倒叫贺璧那叛逆得了机会跑了。
他以为她想通就好了,毕竟她除了跟随自己别无退路。
实则在他看不到的后院里,她如同失去养分的花朵,日渐枯萎。
要知dao,这辈子shen为古代女子遭遇厄运,本就经不起更多蹉跎,又在难产之际接收了几辈子的爱恨情仇,大大超出了她的承受,jing1神力得不到蕴养,崩溃是很自然的事。
她这一辈子原本系于贺玺一shen,后来更是为沈隐一人独活。
而现在,贺玺却亲手把这生机掐断了。
宁睿心知她产后抑郁,钻了牛角尖,却也毫无办法,只能一声叹息:“……你这又是何苦?”冷眼旁观,贺玺这一世对她已是ding好,可瑛瑛的疯狂却也能理解。
大约是为她殉情忏悔的缘故,这一世的重生带着记忆,他潜心医术,决心zuo个纯粹的医者,为自己赎罪。她若有意,他自然欢喜;若无意,他也决不强求。
来之前他还有过希冀,想要跟贺玺争一争,可她难产后觉醒了记忆,他便知dao自己没了胜算。
“宁睿,你懂我的对吧?如果没有小隐,为什么老天要让我想起他?还不如让我死了……”她没了jing1气神,连哭都liu不出泪了。
宁睿沉默半晌:“既然如此,那就吃了这颗药,助你解脱。”
她漠然接过wan药,毫不犹豫吞咽下去。
得知瑛瑛死信,为父守灵的贺玺痛到几度呕血,被朝臣盛赞纯孝,再三拥立登基。
贺玺登基后,立贺胤为太子,大赦天下,追封其母为皇后。
他没有食言,沈思回京后当了教书先生,梅氏则在教坊司zuo了教习。
停灵三日后皇后尸shen不翼而飞,贺玺以为是叛党所为,更是天上地下追杀贺璧。
宁睿给沈琼瑛的wan药有点类似现代的神经扼制类药物,令她不仅呼xi全无,冬眠一般,之后醒来更如大梦一场,混混沌沌好几年,方如梦初醒。
之前种种仿佛都被麻痹淡忘。
他陪她在江南隐居,开了家药坊。宁睿寻常不出手,以免暴loushen份。
十五年过去,瑛娘早也通晓药理,寻常抓几副药不在话下。
她和宁睿假扮夫妻,相敬如宾,兄妹一般,从无越界。
宁睿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