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侧妃疯了
十月怀胎,她难产了。
贺玺急得到chu1乱转,眼见一盆盆血水端出来,又叫了千年老参进去,他着急忙慌揪住个丫鬟:“里tou到底如何?”
“夫、夫人她……她……”丫鬟吓得结结巴巴说不清楚。
贺玺一把丢开,径直闯了进去,满屋血腥味,激得他险些狂躁杀人,恨不得把这群没用的都砍了!
他强压着愤怒,跪伏在她床前,他的瑛娘脸上没有一滴血色,气若游丝没了意识。
“瑛娘……你不会抛下我吧?”他慌了,平时的桀骜不见:“你快醒醒,平时压着你是怕你拿乔……只要你把他生下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正室……也不是不能……”还guan什么荒不荒唐,他只怕没了兑现的机会!
当初将王妃之位奉上,她不屑一顾;去青楼相救,她更是弃若敝履。现在她伏低zuo小不过是为父母,一朝翻案,谁知dao她会不会又冷若冰霜!他百般敲打,既是出口窝nang恶气,也是怕她有恃无恐,将他一片真心rou碎。
现在却都不重要了。
他絮絮叨叨,稳婆更是战战兢兢,这位夫人明明胎位没有问题,是顺产之兆,不知为何就是险之又险厥过去了。
稳婆一面往下推动胎儿,一面按摩促进gong缩:“快!掐人中!把夫人唤醒用力!再不使劲大小都要不成了!”
贺玺忙把瑛瑛人中虎口狠掐,期间她神游太虚般时醒时昏,稀里糊涂用了几回力,生出个憋得青青紫紫的小皇孙来。
此时贺玺浑shenshi透,竟比产妇狼狈,握住她手说不出话,也顾不上新生儿,只觉瑛娘这样子像要去了。不知为何,生死之际才觉得她这般重要,不是一见钟情,而是宿世轮回。想到她要是没了,他竟比输掉皇位还要难受。
稳婆又是一阵忙乱,拍着新生儿吐水,直到孩子哇的一声大哭,满屋才喜庆起来,跪地恭喜。
贺玺却是痛彻心扉,攥紧她渐凉的手:“瑛娘不行了、不行了……瑛瑛、我的瑛瑛!”
等候在外的宦官突然禀告:“殿下!有位民间的宁神医mao遂自荐,说是可救回夫人!”
贺玺如蒙大赦:“快!快请!”
沈琼瑛这一场难产消耗了太多元气,幸而宁睿来得及时,吊回一命,之后半个月卧床不起,人才有了微弱的意识,又调理了三个月,才把她养回来。
自清醒,她就不大一样了。
在九死一生那段日子,她脑子里多了个男子,那些厚重的情感醍醐灌ding,沧浪般灌入脑海,让她又甜又苦:第二世,他ding着别人的躯壳守护她,这多不公平!更别说第一世他连shenti都没有,眼睁睁看着沈瑾瑜nue待她,两人同室不能相认。
他为她两世殉情,一世漂泊,她这辈子岂能辜负!
可等她迫不及待让人抱来婴孩,又近乡情怯:这个婴孩,当真是我的小隐?
“禀侧妃娘娘,小皇孙被皇上赐名‘胤’呢,好生贵气!”ru娘满脸喜气抱着婴儿上前。
二王整天斗来斗去却后院空虚,好不容易破例却是青楼相争,气得皇帝肝疼,眼见终于有了皇长孙,聪明伶俐秀致可爱,一高兴ba其生母为侧妃。
秦王作为嫡子,先皇后的死又有隐情,原本皇帝无论出于正统还是愧疚,都是属意他继位的,一向犹豫不决一是怕此子心存报复,倒行逆施,有碍国策,再便是因为秦王暴躁,屡屡传出失手怒杀gong人的恶闻,甚至有御史谏言秦王xing恶必成暴君。
这也没想错,贺玺确实对其怨恨非常,不仅是因为前尘旧事,也有兄弟阋墙的原因在。就连他这暴躁之症,也是他那好兄弟设计而来。
不过有着瑛瑛孝顺父母潜移默化,他亦不想表现得太另类,渐渐也zuozuo样子;再者,瑛瑛就像他一味灵药,只要同她生活在一chu1,就令他内心平和安宁。
见嫡子有了妾侍孩儿后蕴养了xing情,大有长进,皇帝终于放下好大一桩心事。
“胤”有继承之意,可见皇帝的期许,太子之位已是尘埃落定!
瑛瑛听见奉承冷不丁变色:“不行!他不能改名!他叫‘沈隐’!他要跟我姓!他必须跟我姓!”
ru娘大吃一惊,赶紧顾左右而言他:“侧妃您快看,皇长孙他长得多像殿下!多可爱啊!”
“你胡说!”瑛瑛心乱如麻:“我的宝宝怎能像他?”
ru娘噤若寒蝉,再接不得一句。
“难dao是因为宝宝没有吃我的nai?对、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