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国公爷最后决定入面圣、求朝廷出面，才有了后来的事。

        诚如小国公夫人所言，此间进入之人颇多，从地毯上凌乱的脚印、桌上摆放物品被扫落在地，皆可窥见发现死者时的兵荒乱之态。

        若是案发地保存不当就破不了案了，那断然是无能者的托词。

        云曦轻唤一声，青果赶紧递过来一个白纱布，云曦把手套上沾染的残留拭掉，小心翼翼地把白纱布放在小牛纸袋子里。

        怪不得府外雅致静谧、院内却哀哭不止。原是国公府祖上还定了这样的规矩。

        小国公夫人引着二人入了院子，院内白诰素裹、正厅内大大的“奠”字，厅内有不少披麻孝之人行哭礼，送丧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原来如此。”陆青帆表示明白。

        许是看出了云曦眼底的疑问，小国公夫人轻声向二人解释了。

        小国公夫人见状给畔嬷嬷使了个眼色，转便离开。

        若按照死者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请！”

        “失礼了。”小国公夫人松了口气，还客气两句，陆青帆和云曦已经上脚套子推门进去了。

        他和云曦要就地验尸，为免场面惊扰了亲眷，还是让他们散去得好。

        她的视线缓缓下移，看到了地毯上亦有一星点污渍。

        仆人从门外奉茶进来，轻唤自家主子却未得到回应，看到主子趴卧在桌边便上前叫醒，结果看到了主子爷早已经咽气的死态。

        陆青帆一听案发地被破坏殆尽也不纠结：“刑接手的案子，案发地保存完好的极少。”

        云曦半蹲下子，从桌边向下看，顺着桌沿下方一抹，一点点白色毒物就落在了透明手套子上。

        “夫人有内务自去忙就是，我和仵作自个儿验看也可。”

        “对了，”陆青帆突然：“劳夫人向堂内祭奠亲眷打个招呼，半个时辰后清肃灵堂。”

        云曦倒不灰心，她将透明手套子上，一点点地就地观察书桌周围，清眸搜寻着蛛丝迹。

        抵达书房后，小国公夫人正开口，就被急急赶来的中年妇人叫住；主仆二人低语片刻，小国公夫人神色迟疑地望向陆青帆。

        此间书房四四方方、宽敞大气，屋中所用皆是上等红木制品，经过累年心打理，暗纹木色仍旧光鲜。

        之前可没说还要剖验死者之事啊！

        走出两步的小国公夫人转一怔，“验尸？”

        小国公夫人带云曦一行往案发地书房去，一路所遇穿着孝服的婢皆无声屈膝行礼，大家世族气派尽显。

        “有劳。”

        陆青帆和小国公夫人说话的功夫，云曦和青果已经走进了案发地书房。

        进来之后云曦才恍然：偌大的国公府，竟是只有秋水院披麻孝、设灵停殡了。

        “府中家大业大、嫡系旁亲颇多，吃穿用度皆在府中。公府百年兴旺、不愿铺张，上一代先祖便定下了规矩，后代子孙‘丧不出院’，勿大大办。”

        云曦闻言点了点，说：“夫人放心，不论案发地是否保存完好，我们都会竭尽全力破案的。”

        她的手时不时地据桌上的痕迹将一些东西复原，又在凌乱的地毯上查看着，脑海里仿佛已经有了当日死者坐在椅子上被发现的场景：

        “青果。”

国公府数年功勋、几百年望族，还从未有过嫡子在家中被人谋害之事，众人一时间慌了手脚、乱了章法。

        “死者为大，若是惊扰了……”小国公夫人说到一半，思及家中长辈说的“全力合”，到底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点应下：“必定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