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往房间走。

“阿欣，叔叔今晚在这里吃饭……”唐咏诗帮她把运动鞋摆好，赶紧跟了上去。

“你们吃吧，我刚刚在学校吃了点东西了，不饿。”唐欣眼角瞄到客厅里已经站起的大汉，走快了两步进了房间。

“那你至少……和叔叔打声招呼吧……”唐咏诗追到房间里，压低了声音请求。

唐欣把沉甸甸的书包丢到床上，背着唐咏诗深呼了一趟。

“帮我舀碗汤吧。”她不想让妈妈难。

唐咏诗立刻眼睛弯成明月，开心：“好！立即就可以吃饭了，你去洗手吧！”

她折回客厅，跟二生挤了挤眼，二生也开心，傻傻地挠着后脑勺。

一顿饭吃得尴尬，二生努力找着话题，例如问她习不习惯新的学校新的家，例如说自己弟弟和她一样都喜欢看漫画，两人应该可以好朋友。

“好朋友？不是应该是好叔侄吗？”唐欣端着汤碗，淡淡开口。

唐咏诗忙着说：“哎呀，我和叔叔还没到那地步呢……说叔侄太早啦。”

汤碗撞在大理石台面铿锵作响，唐欣站起，“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紧闭的房门如同两代之间的隔阂。

唐咏诗叹了口气，白的玉手搭上二生糙的掌心，“抱歉啊……又让你难受了……”

二生回握她，咧着一嘴白牙：“没事！其实阿欣如果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再重新考慮一下？现在这样子跟你能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

“你守孝到明年，在这之前，我再努力阿欣的工作啊。”唐咏诗了他带着厚茧的指。

“行，你也别勉强她。”

“知啦。”

*

言蜚语是细菌病毒，只要一阵风来，它便无孔不入，从一个人的嘴巴里钻进去，在心脏上寄居，滋生出一幅幅莫须有的画面和一个个荒谬不堪的标签，又从嘴巴飘出去，在其他人的内寄居。

每天依然还是有很多人刻意经过4班的窗边，可话语已经变了天。

“她妈妈原来以前是开发廊的！”

“开发廊怎么了？”

“哎呀，就是那、种、发、廊……”

“真的假的？！”

“我一个小学同学在十五中的，她说唐欣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说她从小就没有爸爸的，是私生女。还说她妈妈勾引别人老公……然后唐欣也……”

“也什么？”

“说唐欣被人包养……”

“不会吧！！她才初二……”

“但她长得好看啊，现在不是很多有钱人都喜欢未成年少女吗？”

“但是……”

“哎呀没有但是，言不会空来风的。”

当唐欣从同学眼里看到厌弃嫌恶的眼神时，她秒懂了自己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言再这么传下去，怕是连她自己都要相信了这荒谬的故事。

唐咏诗以前是开过发廊，可是是正经得不行的发廊，顾客也是以上了年纪的女为主，哪来的桃色交易？

虽然二生也是唐咏诗以前在发廊认识的客人，但他们现在也是认真谈恋爱，那个傻大叔什么时候是别人的老公了？

以前的唐欣还会和别人吵架辩驳，现在是完全没心情了，为什么这些人就不能放过她？就只是因为她是私生女，就要往她上泼脏水吗？凭什么啊？！

她气得发抖，自动铅笔的笔芯不停折断，按出，折断。

一把把无形的刀不停在她上划出伤口，出腥甜透明的鲜血，看不见的伤痕在肤底下捂得溃烂发脓。

她替上了林扬的位置，成为了班里新的边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