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他回指了指一座半黑的别墅，“他今天不在家，我不方便进去。”

        鹿妍站在风里，等了会，像被脚下地灯的灯光逮住，动弹不能。

        今天是平安夜，鹿妍总觉得这是她的节日。因为有鹿。没想到熊煦会带她到一个完全没有圣诞气氛的地方，还要骑摩托车，太奇怪了。野战倒还刺激点。

        “没驾照，算违规。”

        机动车轰鸣在寒冷的冬夜，在郊区小路此起彼伏，响遏行云。

        熊煦眉宇微蹙，大步一迈将她往怀里带，“你好奇的事儿真多。”他在点第二烟前决定纹，径直走去，烟还叼着。修长的烟在他微抿的上摆动，“她不能纹，给我纹吧。”

纹花臂的女孩儿多吗？”

        “算了。”鹿妍摇摇。熊煦够忙的了。

        她颤巍巍抬高，紧绷的牛仔一时没拉扯开，她撅起嘴巴撒，“哎呀，我跨不开。”

        鹿妍看着夜里漆亮的黑色车，呆呆地问：“你哪儿来的摩托车？”像是变出来的。

        “有点。”

        眼神适应暗度，苍劲的虬枝在夜色中渐渐显影，熊煦合地轻吻鹿妍，在她倾时五指抄进发丝，迫她后仰，调戏她，“干嘛？”

        “不行。你喜欢我过几天去考。简单的。”

        鹿妍没羞没臊，箍住他的后颈就咬，熊煦将她一捞，直接迈坐上车子。

        熊煦失笑，她的脸，“快把你的鹿角图拿出来。”

        两个姑娘均诧异地看向他，鹿妍问他，“你纹什么？”

        “纹鹿角啊。”隔着衬衫衣料，熊煦指了指左臂内侧，“这里行吗？”

        他面无表情，“纹。”

        《Last      Christmas》在车厢里动，鹿妍有一瞬间串到《真爱至上》的情节，再回神他们停在了一片漆黑里。

        “我......”那是气话，鹿妍咬住，“你真的要纹？”她怕他以后后悔，“这个洗起来很麻烦的。”应该说基本洗不干净。

        “上次不是说不可能么，现在突然改什么主意，想一出是一出的......”鹿妍盯着他调侃的肤纹路不停絮叨，好像一停下来，莫名其妙的情绪就会泛滥似的。

        “冷，但很舒服。”她大声说，“你再开快点。”

        熊煦听她的，加了二十码，风将行

        “脱一下衣服，给我看一下肤。”

        熊煦眯起眼睛，透过车灯的光，扭倒车，“市区不方便。”

        “不少，但我们会让对方想清楚。毕竟纹是终的事。”

        “好了没？”

        鹿妍已然进入状态，媚眼如丝地睨他一眼，尖勾了勾角，指尖在纹的伤口周围旋动。熊煦俯眼，将搂紧怀里，笑亲了亲额角，“宝贝，下车，回去。”

        熊煦故意说，“那我不纹了。”

        “你不是说现在女朋友提什么无理要求，男的都要答应吗？”

        她嘴，木着脸哦了声。

        鹿妍上相册，找到一张女里女气的鹿角图，现在看看不适合熊煦。

        “c1不行？”

        鹿妍赶紧坐直，清清嗓子，“开那么远啊？”

        她以为会直接回家，毕竟熊煦现在是负伤之人，没想到他一路驱车往人迹罕至去。

        纹完出来，已近黄昏，长巷尽有条窄窄的人工河，灯带如珠环翠绕。鹿妍骨一样赖在熊煦怀里，直到熊煦倒抽的冷气兜不住地窜进她的耳朵。

        机动车轰鸣声驱散夜的寂静。熊煦驶近跟前，单脚踩住撑脚，下车为鹿妍将风衣扣子扣好，“晚上摩托车冷的。”

        “疼？”

        风将肤最后一丝温度散，鹿妍心那点负面的心绪反倒消遁。好像冷风鼓的并不只是她的风衣下摆，还有她那颗久违的自由的心。

        他松了松领口，一边解扣子，一边说：“我这里有块胎记，正好遮一遮。”

        “你连什么图案都不知，纹什么纹，万一很丑呢！”

        鹿妍想歪到了别，小腹酸泛地热烈起来      。等他解下安全带，人便合地拱进了怀里，贴上，“坏死了。”

        “干嘛呀。”鹿妍更加不知所措。

        她问，怎么在这条路上绕圈啊？

        “不是你说要纹的么？”熊煦好笑地下袖，给纹师看肤，牵起一侧角，对她说，“我糙肉厚，随便弄。”

        熊煦开得并不快，可风无孔不入，摩挲完又窜进衣的孔间，鹿妍抱紧熊煦，又渐渐松手，慢慢放开胆子站了起来，起初还颤巍巍的，下一秒像是找到了角度重新看世界，攀在他肩上，咯咯笑了起来。

        熊煦扫了眼摩托车后座的高度，箍住她的腰给她借力，玩笑，“你把目标当成我的腰，估计就能上去了。”

        “冷吗？”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