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对庄姜附耳，轻声说了几句，随后趁着少女还没反应过来，捋下手腕的东西套在了她的手上。

        “许夫人，十三年前姜国灭亡……”眼睛涨热，她抬手摁了摁眼角，“十三年前姜国灭亡，长公主……我娘她当时在碎叶城，是不是也通过大星衍术预知了结局？”

        妇人眼中神韵动，鼻梁秀，下巴微尖，眼角眉梢轻轻的一抬一瞥，出万种风情。

        “事有轻重缓急，不可本末倒置。”

        轰！

        手指伸进星团，勾出小小一粒光点，慕清涯盯着那粒光点，叹：

母女的，毕竟当年要不是你的母亲……至于你和小喈的婚事，这事儿勉强不来。即使你俩不会成亲，你留在这儿，卉姨正好缺个女儿。”

        一旦拿开手，镯子复现，色泽绮丽的环在她手上。

        奇了怪了，那只镯子本捋不下来。

        那一“星团”，有无数颗恒星般的银白光点组成，高大三丈，不时有星逝过，划出绮丽轨迹。

        听清楚了，庄姜不想再耽搁了，开口向万卉借一柄剑。

        黑塔之地，一片静寂。

        她又补充：“当年姜国国内动乱，运势衰竭，你娘急着带你回去。后面亡国，发生的太快，实是猝不及防。”

        “大星衍术。”

        手腕轻轻一沉，庄姜低，是一只金镯，样式朴素，甚至有些陈旧。

        “你取不下的。”万卉轻笑。

        “你说是吧？”慕清涯偏过，桃花眼里掺笑意：“徒儿。”

        高台之上的青光彻底散开了，出光地面，庄姜望着上空星辰之间g织的轨迹，口中喃喃：

        然而，庄姜甩开了万卉的手。

        “这丫有大劫啊。”

        微光进不去的角落里，隐隐可见一颀长玉立的暗影。

        角落里，一清嗓音缓缓淌出。

        塔底深，一恶吼宛如雷咆，狂啸直上！

        慕清涯：“那你真不心疼？”

        “大星衍术……”

        一旦伸手去捋，镯子消失，变成一红痕圈在她手腕。

        被魔雾吞噬之前，青年回过，视线投向慕清涯指尖，那一粒小小的光点。

        “历经困难苦厄，姜姜方能成长。”

        慕清涯衣袖未乱，好整以暇地开口，一抬眼，见青年正站在通向塔底深的入口。

        地面猛然震动，几块墙石簌簌抖落，慕清涯一施手，重新拢住星团涣散的光芒。

        “天天守在这儿也够无聊，不了，我们去找小浆果回家。”

        刚刚那几句低语犹在耳旁，庄姜停下动作，眼前青光浮去，她第一次认真看清了许夫人的脸。

        --

        “徒儿你真不担心小浆果？”

        慕清涯一边欣赏着“星团”，一边摇晃脑，“虽然这术法使得确实不错，但万万不可骄矜呐。”

        蛮荒，神囷黑塔之底。

        “傻孩子，那个娘亲会故意带着自己的孩子去送死？”万卉安着，解释着：

        多看几眼，美得让庄姜目眩神晕，连忙撇过，不敢多瞧了。

        手中长剑涨起雪光。

        自然是极美的。

        红柔似脂，其上一点珠，饱满诱人。

        “真的要走？”万卉苦笑，看来是真留不住了。

        “你说这次出来的又是个什么东西？”

        男人席地而坐，以手托腮，下巴搁在巴掌里，盯着眼前不停运动的“星团”淡淡：

        “初生的鸟一旦放不开双翼，便是断喙折翅，囚于方寸之间。”

        “是是是，玉不琢，不成。”慕清涯气恼，“说不过你。”

        “为师觉得你这大星衍术还有待进。”

        “运势玄妙，其间变故横生，深如大星衍术也只能预测大致走势罢了。”

        声落，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