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摧握着弓，他姿，肩背开阔，张弓的姿势却生疏，晏琢屈起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胛，轻声：“放松。”

        “我不会。”

        “你想问什么？”

        见他没反应，晏琢指了指自己面前放着的弓，问：“要不要试试？”

        晏琢带着他又出一箭，出乎意料没有命中靶心，而目光上移，沈兰摧先前的那一支，被从当中劈成两半，落在地上。

        他心一动，脑中浮起晏琢口那疤痕。和他一平的肤，忍不住问：“旧疤也能去么？”

        原本已经没有感觉的伤口，烧灼般疼痛起来，沈兰摧皱了皱眉，一血口，不该如此。

        沈兰摧吃痛缩回手，不知为何他又生出一种逃避，转开脸却被晏琢住下颌扳回，对视间他忍不住垂下眼帘。

        “你想知？那我告诉你啊。”

        “不必。”

        他想过几种可能，不外乎是仇杀，或是暗算，总之是让他记忆深刻以至于要留下疤痕来警醒自己的程度，但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未免小题大。”

        他的眼神从来坦无畏，第一次因为心虚而逃避。

不同别人说话，也没有出不耐烦，只是垂眸坐着，仔细一看竟是在运气行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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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琢又不知哪来的兴致，大约为了消磨时间，要教他箭。晏琢平日教完了课，很少下来教学生，但若是偷懒或姿势不对，隔的老远便能用琴音凝气敲打。

        “听话一点，嗯？”

        随后他的笑意沉下去，嘴角微微抿起，在沈兰摧指尖上用力地了一下。

        “不明白？没关系，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他牵着沈兰摧的手，按着他坐下，沈兰摧几次想要抽回，都被他越抓越紧。两人不动声色在袖袍下拆招，沈兰摧手上功夫灵活多变，晏琢一时捉不住他。

        他从后，虚虚环着他的手臂，挽弓搭箭，指了指靶心，让他试着瞄准。他一靠近，沈兰摧下意识紧绷，又被晏琢在腰间拍了一把。

        晏琢轻轻叹口气，习弓的人手上最常受伤，箭羽脱手时若不注意，便会被划伤，有些人会扳指，但沈兰摧的手上，一向是什么都不的。

        沈兰摧被他脸上温柔与厌恨交织的笑意惊了一下，晏琢的神情显然证明这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

        晏琢等他完整走完一个周天，缓缓吐出一口气的时候才开口，沈兰摧眯了眯眼，日不知不觉升高，照在面前白玉一般手指上。

        先用净水了，一不起眼的划痕，大多数人都不会放在眼里，偏偏晏琢认真对待，替他药。

        “这样好看的手，留了瑕疵岂不是可惜，收着吧。”

        晏琢却笑，把药丢给沈兰摧自己收着。

        “走吧，理一下。”

        “太紧了。”

        他点了点心口，笑容温依旧。

        “是我自己。”

        晏琢看着他，脸上那种古怪的笑意又浮了一瞬，随后松开了手。

        沈兰摧不由得啊了一声。

        他几乎咬到了沈兰摧的耳朵，热的呼已经落在他的侧颈，晏琢的语气不容拒绝，沈兰摧皱着眉，并不想在课上闹的难堪。

        沈兰摧一闻就知，他给自己抹的药，没有什么止血的成分，反而都是些他不熟悉的用料，味闻起来，也带着香气。

        晏琢低笑一声，手掌包裹住他的手指，住了那支箭，另一手握住弓。沈兰摧被他握着，能够清楚地感知到他的力，如果自己不使出真气，很难挣脱他的束缚。

        他没从抽屉里取药，而是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重新握住沈兰摧的手。

        他声音很低，仿佛故意在往他耳边呼气一样，沈兰摧指尖一抖，箭矢应声而出。这一下脱手，哪来什么准，堪堪没有脱靶，指腹也被箭羽刮出一条细细的血口。

        但正儿八经的弓，却没怎么用过。

        “自然可以。”晏琢看了看他，眼神在他腰腹间一扫，笑：“兰摧上干净的很，我替你看过了。”

        “我等着你。”

        沈兰摧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他是学过暗的，而且万花谷武学，凝气于指，隔空打，他的准练的还算不错。

        沈兰摧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意识到晏琢说得是他手上这条算不上伤口的伤，只微微渗了血，晏琢不提，他都要忘了这回事。

        “你……先放开我。”

        他重新搭起弓，却被晏琢自后环住，这一次他贴的很近，近到有学生开始侧目，毕竟晏琢从不与人这般亲密。

        晏琢却不许他回避，抬了抬他的下巴，一手按在自己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