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帮我断了追兵，帮我偷了药，帮我疗了伤――那我的好舅舅当时在什么呢？”宋锱铢听着就来气，反相讥，“就缩在阴沟里看热闹？热闹好看吗？”

        他两指立在石桌上，了个逃跑的手势。

        他逃功超绝，溜得飞快，宋锱铢死活追不上，就躲起来诈他，斗法几回合，终于在青楼上将他捕获。

        裴笑扯了扯自己的脸，又了她的脸，无可奈何：“你娘是我姐，所以我长得与你有几分像，是因为我是你亲舅舅，不是什么夫妻相。”

        宋锱铢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少他娘的鬼扯！你个老色胚还怕长针眼？当年带我去窑子看活春的是谁？”

        他悠悠地笑：“少男少女，春心萌动，情窦初开，当然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热闹。”

        他三番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来。既不敢说不喜欢，更不敢说喜欢，在嘴里绕了半天，最后只绕出来一句：

        宋锱铢：“……”

        那一日，宋锱铢盯着他的真脸瞧，突然觉得他长得跟自己有点儿像。

        宋锱铢挑衅地扬了扬眉：“还怎样？”

        她回想起来，大概是十岁那年，她的易容术已经高超到可以看出裴笑脸上的破绽了，便设法让他着了自己的，一把揭开他的真面目。

        对视一眼后，裴笑问：“还看吗？”

        裴笑语了一瞬，然后忍不住笑了。

        “好看，当然好看。”裴笑居然厚颜无耻地承认了。

        裴笑：“……”

        “所以嘛，我这把老骨再待下去，只怕是要长针眼，就……”

        下一刻，她的手臂环上他的肩膀，搂住他的脖颈，猛地进了他怀里，眨了眨眼：“咱俩也试试呗。”

        两人仗着轻功了得，就扒在外墙上窗纸，一间一间看过去，就一间一间过去，得整座青楼没一扇好窗，气得老鸨第二天站门口骂街活活骂了一天，人称“娼门十二时辰”。

        裴笑说：“那小子放走你之后，又偷偷跟你上了云鹫，帮你断了追兵不说，还从家里偷了药给你祛毒疗伤……待你确实心诚。”

        他语气下来，望向她，又无奈又好笑：“还非与我枪剑，决战青楼之巅。”

        13

        话说当日，裴笑趁夜带宋锱铢去青楼看活春，听角白嫖不说，行事还很缺德。

        ……

最后却生生被那神剑山庄的少庄主打断。

        “那走吧，找地方睡觉咯――”裴笑打着哈欠扭要走，突然被宋锱铢拽回了。

        可活春虽然好看，看多了也难免腻味。后半夜，两人都有些麻木，目光呆滞。

        裴笑只诓她说自己是照着她易的容，宋锱铢压不

        她一把将裴笑摁死在屋上，大怒：“怎么就不能跟我试一次了？！”

        裴笑吓得顿时睡意全无，手忙脚乱把她从上摘下来，二话不说掉就跑。

        宋锱铢咂咂嘴：“不看了吧。”

        宋锱铢愣住了。

        宋锱铢就更气了：“好哇，原来你不喜欢我？！”

        裴笑立正气凛然，义正辞严：“你可不要血口人！当初分明是你自己好奇，非我带你去看，看完还……”

        裴笑仰叫苦不迭：“小姑，这事儿它怎么……怎么也得跟喜欢的人吧！”

        话说回来，那晚宋锱铢负责观摩，裴笑在旁解说，学术讨论热烈，课堂氛围极佳，教学相长，相得益彰。

        “我是你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