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去继琛说话的时间，她大概是在3点53分醒来的。

霍泱默不作声，她整个人都还有些懵，静静听着继琛鲜少见的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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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他不但好好珍惜了她，还给了她好多好多的爱。

继往开来，来献其琛。

“是我。”继琛这才长舒一气，“霍泱！你睡了多久你知吗？！”

“王烜，不要说了！”霍泱哭喊着打断他，“这些话，等你活着亲口告诉她，好吗？”

“送去急诊室，医生给你了全检查才发现，你没有任何生理问题，很有可能只是睡着了。所以他就叫我先把你带回家观察了。”

王继琛被她的哭声吓得心一悸，整个人都从床边惊坐起。

这一世我终于想起来，继琛，是你起的……

“啊——”

“王烜爱霍泱。至死无悔。”

王烜拼上最后的力气，对霍泱说，“终于，所有水晶球里的美好画面，都不再是海市蜃楼了啊。”

沉睡中的霍泱似是终于听到了他的话，慢慢睁开了双眼。

我愿陪你驻留在那个永夜里，相伴长眠。

王继琛速速打开床灯，只见霍泱着被角瑟瑟发抖，整个人都像是受到了过荷的惊吓与悲恸，面上一片。

霍泱拼命地点，她早已泣不成声。

王烜想，幸好他没有执意要带霍泱回若耶。

恍惚间，她听到有人在说话，煽情又动人。

霍泱撑起，环顾四周，还是熟悉的茶岭街37号，她和继琛的主卧大床上。

“昨天我们去结婚公证，半路车子出了点故障，车子被堵在半，才知我们区的警察收到了恐怖袭击预警，正在努力排查中。就我下车去理与询问的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居然给我晕倒了？！”

“王烜——”

原来，她只是了一个冗长缱绻的噩梦罢了。

所以我叫继琛。

***

“继琛？”

再没有不如桃杏的戚戚，再没有阴阳两隔的终抱憾。

继琛边给她拭泪水，边低喃着柔声哄她，“不哭不哭了啊，快快醒来，那些都是梦！”

草长莺飞。

王烜第三次看向他腕间的手表。

霍泱歇斯底里的呐喊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霍泱侧首，床的数字闹铃显示3点55分。

指针走向3：53。

却是最俗不可耐的别离——

然而，他墨潭般的双眸逐渐变得黯淡无光，他的眼看上去沉重极了，开始缓缓闭上。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腹腔上涌，自他边溢出。

他没能爱她的这十年，终于在这个比睡梦中还美好的春天，一尝夙愿。

“我的夙愿，其实是希望可以代替她承受在3点53分，她遭遇的

“泱泱！”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把她真正爱的那个王烜，还给她。

说到这儿，继琛的口吻变得有些颓唐与郁结，“你一觉睡到了现在，差不多12个小时了。”

那眼神里，一时间竟刻着几分不可思议。

王烜闻言，竟是弯起了嘴角，“好。”

这里是康桥啊。

凌晨3点53分。

时空变幻，物转星移，他倒在血泊中替她死去。

多好啊。

这是霍泱爱王烜的第十年，是她遇险丧命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