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什么，你就是！瞧瞧你自己，上没半两肉，面黄肌瘦活像饿鬼，还过男娼，不知多少人上过，还要扮可怜，鬼鬼祟祟去讨好齐嘉义，也就齐嘉义这种木才上你当！你听好了，趁早离开这儿，到了楚家还能讨个好，听到没？嗯？」楚岚伶牙俐齿尖酸刻薄，一劲儿恶骂，还了小柳的下巴，他看向自己。

楚岚直盯盯瞅着他，眼中厉芒一闪，倏然出指，锁了他，扔到

大年夜，楚家兄妹和齐嘉义夫妇欢聚一堂，手下在其它几间屋子里也是闹得不亦乐乎，小柳早些就吃了点东西，这时寂寞得紧就出了小屋到附近走走。

一颗泪掉在地上……

他一直生活在船上，对山里的景色总是看不腻，更何况前些天刚下了薄雪。

小柳抿了嘴，只是摇，还忍不住看看四周，想跑。他其实知碰到这种恶人应该乖乖的，越是惊惶越是坏事，可他见了楚岚就只剩害怕，心里直哆嗦，只能作出本能的反应。

以往花船上，过年很热闹，却也没他的份，就算没人点他，也要在厨房里下手，深更半夜回去还得避开喝醉的公、打手。

公子对若依夫人很好很好，公子愿意留下他，若依夫人会不会愿意？

小柳带了哭腔：「不是，我……」

小柳垂下不说话。

「你胡说。」小柳小声却坚定。

「伤心啥？齐嘉义大过年扔下你一个？」清亮讥诮的声音响起，却是楚岚，不知何时已然到了边。

楚岚看他一脸泪痕，手伸了伸，又放下，只说：「现下还来得及，你好好听话，到了楚家，还能有好日子过。」

眼看就过新年了，楚岚兄妹本来都应返家，但因为秋若依的伤势耽搁，只能在这山上过年。不过楚岚的手下这些时候山上山下的，早置办了足够年货，更在石屋原有的基础上多盖了几间，原来的小院落也扩充了两倍。楚岚生活讲究，他的卧房早就布置一新，但仍多有不满，反倒是楚芸这么个世家小姐在山上过了小半年仍甘之如饴。

楚岚又：「你家齐公子说了，过了年就让你跟我们走，你还不乖乖的，嗯？」

和很多人一起过年，一定很好。

小柳只觉得刀在戳自己的心，为何这么好看的人却这么恶毒，为何偏偏要来欺负自己？他拚命咬住，不说话。

果然，楚岚俊脸上漾了怒意，一手撑在树上，将他困在树边，脸几乎直凑到他的脸，阴狠却轻柔：「我说齐嘉义到底看上你什么，你就只会装可怜吗？你不看看人家老婆都来了，你还有脸赖在这里，倒真还连只耗子都不如！」

小柳愣愣地想着，眼前便有些模糊了，他把搁在膝盖上，眼前突然蹿过一只耗子，躲在树后，似乎很怕他，他轻轻说，小耗子，你怕什么，我比你还不如……

山风凛冽，他紧了紧上棉衣在棵大树下坐下，地上冰凉，他冷得一颤却不以为意，只默默看向灯火通明的石屋。

小柳忙不迭站起往后退去，贴在那棵大树上。

他们是一家人。

「哟，还哭了？」月光下，颀长的楚岚格外俊美，只目光闪烁，神态不可测，「大过年的，齐嘉义扔下你一个，啧啧……」

再早些，还在家里，爹娘兄姐的影像早都模糊，只记得饿，吃不饱，有没有过年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