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悠铭的陪伴，聂弦儿渐渐从小菊嫁人的伤寂中走出。天好时悠铭会带聂弦儿偷偷溜到后山去玩，两人有时还会从后山小路进城，无拘无束的逛一圈，再偷偷溜回来。

入冬后，江宁空气里带着阴冷，就算日正足，却还是感到冷扑。这么冷的天，聂弦儿和悠铭就窝在房里，围炉烤火，煮茶看书。

云层低厚，灰蒙蒙铺满天际。聂弦儿和悠铭围坐在炉边，手捧着茶，世界安静到只听到炉中火呼呼的燃烧声。

“要下雨了！”聂弦儿茶水上的白气。

“感觉要下雪，天这么冷，没准会下雪。”悠铭。

“江宁很少下雪。悠铭，你家里是不是冬天会下雪？”

悠铭点点，“雪后，满目皆白，很美。”

“好想去看看啊！”聂弦儿叹口气说，“现在各国纷战，不知何时休。要是世间没有战争就好了。”聂弦儿说到这里，温热的手抚了下悠铭的脸颊，怜惜说，“没有战乱，就没有像你这样颠沛离的孩子。”

聂弦儿手指肚传来的温热的意，被她抚过之像是细小的虫子爬过，酥酥麻麻，十分舒服，绒都惬意的舒展开。只是这抚摸把沉睡的奇异之感再次叫醒，悠铭略有凉意的脸颊瞬间起来。

聂弦儿没感到什么异常笑，“离炉子远点，脸都烤红了。”

悠铭埋着，嗯了一声，扯着凳子往后挪挪。

天外飘起飞雪，夹着雨水而下，风得紧，打的门窗发出咕隆咕隆声响。屋里越来越暗，只有炉火泛着红光。

冷风挤入隙到屋里，聂弦儿打了个寒噤，“地下好冷，悠铭，我们上床盖被子。”聂弦儿脱下鞋和披衣上床，撩起被子，对站在旁边迟疑的悠铭，“快点，一会被窝里汤婆子的热气要没了。”

也许是在学堂用脑过度的缘故，这两年悠铭个子到是没有长多少，还是八岁孩童的模样，所以聂弦儿对他也没有任何估计。他脱下鞋，趴上床，坐在床另一，两个人就这么对着坐，用被子包裹着。

聂弦儿的脚碰了下悠铭的，寒凉传来，悠铭感到如贴一块冰。

“小姐，你的脚好凉。”

聂弦儿把脚往旁边挪了挪，“冰到你了，我自幼脚爱凉，冬日里更是。”

悠铭子挪了挪，手拉着聂弦儿的脚踝，“我肚子热，我给你捂捂吧！”

聂弦儿紧往回缩，“这怎么能行，可凉了，你会不舒服的！我踩踩汤婆子就好了！”

“小姐！”悠铭拉住聂弦儿的脚踝不放，“你就让我给你捂捂吧！”

看悠铭倔强的模样，清秀的眉几乎要拧在一起，聂弦儿只好答应。

悠铭的温热从脚底丝丝传到聂弦儿心窝，不似汤婆子那种炙热，温带着莫名的温柔。

屋外雨雪交加，狂风怒吼，黑云压城，一副摧天毁地之态。屋内，两人一炉一榻，温惬意，静止如一副温馨的画卷。

聂弦儿背靠着床榻，心想要是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就好了。这样的天让聂弦儿泛起困意，不知不觉倚着床榻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