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知该怎么，犹疑半响后点点，呐呐地祝了声：“生日快乐。”

那就是李知的最错、最后悔的事。

它轻声地辩解，它知有环节出了差错，若她愿意教自己，它会努力学。

“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女孩的脸上爬满泪痕。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没有错的啊，一直都没有。你对我那么好、那么好，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

――明明，手可及。

她的声音哑了，双手握刀，好似下一秒就要崩溃大哭，是怕到了极点。

她一点儿都听不下去，强行打断了它。

说着话，它悄悄地挪前了一些，期盼她能看到自己手里的礼物。

“你又回来了……”

一开始便错了。

再然后，没有一个人敢招惹她，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她，她被它变成了人见人怕的怪物。

生物的眼中丝毫没有悔意，它显然不认为自己了

外边的阳光明媚，衬得女孩每一细小的发丝都圣洁美好。

它知自己要不行了，残破的躯不过是将死的烂肉。但它不甘心，它从未全得到、并且不断失去，最开始从她上感受到的善意。

它语调平缓地陈述：“他们在的时候，我不是能实现你愿望的唯一，他们总是想把我们分开。”

“放过……”双臂抖得像筛糠，李知语无次地退后：“放过我吧……”

大树的声音森森的冷，泛着一叫她作呕的不干净。

“你还来干什么？你知的啊，我边已经没有人可以死了。”

“不能。”

“为什么，不看看我呢？”

“我等着你啊，等了好久。我期盼等到某天，我们能像最开始一样，你来找我，和我说话、对我笑、给我唱歌，跟我许愿……李知，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我是来实现你愿望的。最后一次了，你再对我像从前那样，好不好？”

世上怎么会有神，因为希望获得信仰、希望人类提出更多的愿望，而使之不断陷入更深的不幸。神爱世人，她遇见的不是神，是魔鬼。

全人都死了。

退无可退，她半个贴在窗台边缘。要是它再向前，毫无疑问她会下去。

带着这点念想，它卑微又肮脏地靠近庇护她的那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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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笑容，希望那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糟糕。

“不要再来找我了、不要再来了……我家里全的人都被你吃掉了啊，愿意收养我的亲戚都死了，孤儿院里和我有接的人一个不剩。我已经为曾经被满足的愿望付出了惨痛代价，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那就，看看我啊。”

“祝你心愿成真。”

家人、朋友、来表示关心的同学，来调查事件的警员。

它不理解。不理解她的话、她的表情，她面对自己的反应。

她闭眼，复又睁眼，哽着嗓子问它：“那我许愿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全复活，能成真吗？”

她的存在是那么的令人向往，即便她的眼神再冷、即便她的话语恶毒，即便是那样，它也不想离开。

――对它好。

她嘴里模糊不清地小声呜咽，饱着祈求的目光，望进大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