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早晚吃得惯的，又不是三两个月的度假。”他一直说，她终于忍不住委屈地回了句，声音还是低低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脸疼。

苏谨然又零零星星地在她耳边嘱咐了很多，她大多时候都只是乖巧地应声，表示自己听着的，却并不多言，最后他又突然，“要不要带点吃食过去？短时间你怕是吃不惯那边的食物，你想想看可以带点什么……”

“你也该明白自己了什么不理智的糊涂事，你现在还小，本不知什么事情不该，什么东西决不能碰，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说后面他才陡觉自己语气越来越不好，终于情不自禁地靠近了她一点点，突破了那一米线的距离，大掌小心地顺了顺她垂到脸颊的发丝，语重心长，“你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了，小媛。”

“嗯，我不颐指气使。”她只是乖乖的应声，不再出言反驳。

她一开口，苏谨然就顿住了，她说得对，又不是三两个月，此番将她送走，至少三五年，两人是不会再见面的了，省得多添事端。

苏谨然绷紧的心脏缓缓放松，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他动作自然地抚了抚她的发丝，“到了新的学校就别再那么没礼貌，别对同学颐指气使，要尊重老师。”

“我白天理工作的事情忙，晚上就想早点休息，你最好――”他话还没说完，又被她快速地打断，“那我不打扰哥哥工作和休息了。”话音落地又仿佛不死心地继续，“那逢年过节呢？”

她如履薄冰的询

却她连眼都没抬，只是轻轻地摇了摇，“用冷水冲过，不怎么痛了，上药黏糊糊的，不好看。”还是一贯的气任，我行我素，可她说话都变得细声细气，嘴巴不敢有大动作，分明就是牵扯到侧脸痛得厉害。

苏谨然突然觉得有些戚然，心知她定是怕了自己了，因为他刚刚狠心打了她，他以前从来没有打过她。理智告诉他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可到底觉得打过她的那只手有点控制不住地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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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还痛不痛？我叫人给你拿点药。”莫名其妙的话突然就绕出口了，苏谨然说了又有点后悔，他担心她误会，对自己的感情又死灰复燃。

“你是不是在怪我不近人情，狠心将你送走，小媛？”苏谨然看她低眉顺目的模样，有些没来由的烦躁。

“嗯，那我不生事。”她乖巧地伏在他的怀里，细细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圈在他的腰际，像只受到了教训的小老鼠，再也不敢造次。

“我要是想你了，可不可以给你打电话？哥哥。”她突然从他怀中半探出脑袋，红红的眼眶中是明亮得出奇的眼珠。

“我没有责怪哥哥，我只是有点害怕，只有一点。”小心翼翼地扑进他的怀里，苏小媛低声呜咽，如她所想的一样，苏谨然只是条件反地一僵，却没有再凶狠地推开她。

苏谨然被她低低哽咽的声音揪得心一紧，十六七岁的少女还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是这么理解她的，所以她说的害怕，他便相信了她会害怕，怕在异国他乡受人欺负，怕生活不习惯，可他却装作没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只是冷淡地低声敷衍，“你不主动生事，自然不会惹祸上。”

鲜红的指印，她注意到他的眼神了，便急忙垂下了眼睑，不好看的那边脸微微别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