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窈一进家门，周妈妈瞥见她上哒哒的衣服，眉当即一皱。

老人家蹲在那，就像一个雨幕下的缩影，周窈忍不住看他一会儿，忽然慢慢地挪过去，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蹲着，将手里的三明治撕成两半，“吃吗？”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十块钱……”

手里的半个三明治还没吃完，一群人朝着老人家匆匆赶来，从言谈中可以听出，似乎是他的家人。他的家人着急忙慌查看他有没有哪里受伤，看到他手里吃了几口的三明治，忙转连连向周窈谢。

街上经过的所有人好像都带了伞，而没有伞的，站在各个店门找牌下，等着人来接。

老人家看看她，过了一会儿，又问同样的话：“可不可以……给我十块钱……”

前麻将馆声音吵杂，每一桌应该都坐满了，周爸爸在馆里喝着茶和牌友们聊天，周妈妈趁空，在屋里理家务。

雨慢慢下，一会儿忽然变大，风把雨丝进来，周窈的发丝都被染了些许。又一会儿，雨慢慢减小，滴在地上的声音变轻。

他看起来神不太正常，周窈想了想，往旁边移动，稍稍离他远了一点。

“十块钱……”

周窈哦了声，回房换上干净的衣服，把淋的那件放进收纳筐。

许久没有声音，除了雨滴落在地上，车水龙的喧闹与他们无关。

她给他的是干净的，没有咬过的那一半。

周窈一摸口袋，只有零星几个币，连十块都凑不齐。她没说话，无声地摇了摇。

一群人很快就离开了，便利店门口的阶梯上，只剩周窈独自蹲着。店里有座位，但她不想进去，吃完三明治，她拍拍手站起，抬看向将晴未晴的天。

“下雨了。”

雨声淅沥淅沥，周窈正吃着三明治，旁边屋檐下蹲着的一个老人，朝她看来。老人家看起来有点呆怔，目光无神。

老人家嘿嘿笑起来，周窈这时候总算看出，他明显已经不是正常人的思维，像是患有有老人痴呆。但他的上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她想帮他联系家人也只能作罢。

“让你带伞不带伞！真是，又要多洗一件衣服。”

周妈妈扭斜她一眼，带着不赞同，“那还不快去！这么大了，一点规矩都不

老人家口有些不清楚，说话的时候，目光仍旧是呆滞的。

“赶紧把你的试衣服换下来，我好洗了，听见没。”她。

学校附近的便利店二十四小时营业，周窈买了一个三明治，蹲在门口的阶梯侧旁，小口小口吃着。

“给你哥哥上香了没有？”衣服刚放下，周妈妈突然问。

面前是接连不断落珠一般的雨幕，她没带伞，出来的时候雨尚且还小，没想到转眼就下大了。

她没有。没有伞，也没有谁会来接。

si  m  i  s  h  u  wu.  c  o  m

周窈顿了一刹那，“没有。”

……

周窈看了他一眼，老人家似乎注意到她，挪动步子一点一点朝她靠近。周窈一顿，没躲，只是怔怔看着他的动作。

周窈和老人家并排蹲着，一人分吃半个三明治，谁也不嫌弃谁。

“回来了？怎么一都是的！”

。

周窈将包在上，毫不犹豫地冲进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