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有的当不了几天就被人赶出来，还得重旧业去，价可一落千丈了，有的呢，说不定还能挤掉正夫，爬上那主母的床咧！”

        澹台宴撇撇嘴，只好往里走，可越走越觉那谈笑之声听起来熟悉，只见张姑姑打了帘子换了脸，一副谄媚笑着对里的娘们说：“夫人们，人带来了……”

        张姑姑只是笑，指了指阁里又：“你进去看看不就知了？”

        “啧啧，看来前途无量啊……”

        “这张姑姑是要把他卖到哪个相公馆去？”

        “这张姑姑可真是厉害，她看好的货色就没有不成的买卖！”

        澹台宴也不认此，只是张姑姑的家，岂料，张姑姑也是走到一双扇红对门儿的房子跟前打门，不大一会儿，出来了个老家，不发一言，只把张姑姑和澹台宴往里请，澹台宴不由地好奇，心，这老太婆不会是将他骗来那暗门子生意吧？他四张望，见这小院子打扫干净，里是个齐整堂子，又有东西厢房环绕，不禁狐疑，看这装饰也不像个小的，只是谁的住这般隐蔽，又怕有埋伏，不由地紧张，想着若真有什么不测，他也可翻墙逃出。

        “不大仔细，高的个儿。”

        话说张姑姑的轿子抬到了一僻静巷子，见四没人了，便停了轿，请那澹台宴出来。

进了如杜府吏那种人家，怕是一年到挨不少打，还要受尽其他侧夫的气……想至此，不免灰心丧气，真真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几人又谈起北州三才子，不过又是茶余饭后的消遣编排罢了。

        当下，张姑姑便付了两倍于那二位牙子的钱，将人赎出，澹台宴得了卖契，又去给调教爷磕了三个响，便只提了个小包袱跟着张姑姑出了百欢楼上了轿。

        “瞧清楚这一等相公的相貌了？”

        这事有了结果，看热闹的便也都散了去，叽叽喳喳却也议论不止。

        正思忖，张姑姑带他进了绕过花园，进了内院，这时，他才隐隐听见里有女声谈笑，心下一慌，怕那南国夫人变着法子要强他所难，便站住脚，扯住张姑姑的袖子：“姑姑，你倒是说句实在话，你把我这是带到何来？”

        “谁让人家未开呢，还是童子。”

        澹台宴迈进门槛，不敢抬望人，只低垂眼睑作揖行大礼，却见一个夫人裙摆的团花十分熟悉，不觉心下一惊，险些晕厥。

        “姑姑，我你是个有信用的买卖人，可不得我一进去就把我绑起来，卖给那南国夫人或是什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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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这是相公要从良了！”

        他深叹一口气，只得：“那便依了张姑姑。”

        张姑姑噗嗤笑：“你个公，还怕起夫人来？难不成是怕几个夫人强上了你？你这不开眼的贱吊，也不想想老娘我了一辈子人口买卖，见了多少公，还要贪你这点便宜？快进去，别他娘的浪费我的口。”

        “你没听说吗，是要卖给人当侧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