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悦，一百四。”

        他第一个去的班级是一班，有班主任坐镇，平时那群吵闹的小鬼也安静下来，认认真真地听他讲话。只是他扫了一圈，愣是没找到陈启悦的影。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可卷子一张张报分数发下去，陈启悦的答题卡赫然在列，确实是一班没错。

卫生注意得也不差，这时候却怕会不会把什么奇怪的味给带到围巾上，毕竟这是陈启悦的围巾。

        冲洗之后他扯过一旁架子上挂着的巾手，只是之前的想法怎么都挥之不去，他把巾随手放在一旁，捧起手细闻了下，是皂味。可这不才刚洗完。还是不放心，又从手腕的地方一直闻到手臂的衣料。臭倒是不臭，只是昨晚酒席上沾到的烟酒味到现在还没散，鼻尖嗅到的沉闷空气帮他完整还原起昨晚不甚明晰的记忆。

        秦柏楠抬，是她位置旁边的男生，“她怎么了？”

        陈启悦早和周廷均通过了电话，约好了在离正门不远的小亭子里见面。不过最后没等到周廷均，反而等来了个气吁吁的男生，看着不比她大多少，脸上架着副银框眼镜，中等量，看着和善可亲。

        “哎，其实叫我名字就行，我就大你两岁，哈哈哈哈学长听着不怎么习惯。啊对了，我王勤，启悦学妹吧，之前就听周老师说起过你了

        “陈启悦？”

        秦柏楠边走出洗手间边解开围巾，刚解了一个圈却感觉脖间骤凉，他手下停了片刻，皱了皱眉，适应了下外界的温度才把它全摘下来。

        他重复了好多声，才终于听到有人应答。

        秦柏楠看出他在说谎，在帮她打掩护，可他可以说什么？

        果然围巾这种东西冬天里一就脱不下来了。

        他走到洗衣机边上，拉开上的机盖把围巾丢进去，大概估摸着倒了点洗衣就盖上盖子让它自己运作去了。

        他放下手，认真地把泡沫带到每一个角落搓洗过每一手指，连指甲都不放过，反复搓了半分多钟才冲掉泡沫。

        按照原计划，秦柏楠周一早上把那条围巾收了叠好，又特意找了个干净的小纸袋装了带去学校，准备还给陈启悦。装进去之前他又闻了下。很好，洗涤剂把上残存的一切气味都杀了个干净，没一点烟气酒气，连陈启悦的味也一齐被清空归零。

        他说不了什么，只是挪了挪，踢到了脚边立着的小纸袋，手上又扬了扬试卷，那男孩立松了一口气似的撑着课桌起，从末排跑上来从他手上拿了试卷就走。

        还是洗一下吧，下周一就是期末总结了，正好洗好了晾干了给陈启悦带过去。

        他是跑着过来的，刚看到陈启悦隐匿在庭园植物中的脸就兴奋地冲她招手示意，那子小学生春游似的兴奋让陈启悦轻笑。

        那男生讪讪地笑了笑，“嗯……，啊…，她不舒服，在家躺着呢。行么老师？”

        秦柏楠在学校只是任课老师，也不是没给过他班主任的活，只是他都嫌麻烦都给拒了。单单是教教那些未成年都已经让他觉得几近力不济，班主任，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法胜任。

        *

        “陈启悦？”

        “老师！”声音哑，“陈启悦今天有事来不了了，我帮她领卷子吧。”

        任课老师的话只要去班级里发下卷子再象征地交代几句布置下作业就行了。

        “学长好。”

        陈启悦周一一大早就乘了车到了旦城大学，学校历史悠久，建国前就初形，到现在也有个百来年的历史了，里的建筑都是仿西洋的样式，顺带着混杂了点中式园林景在里，也不觉得违和，反而能看出点难得的沉淀和历史感来。

        “学妹！”他到她面前的时候，陈启悦注意到他额上微薄的汗，“周教授让我来接你去寝室，哈……”他连个整句都说不成，剧烈地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