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

        “谁的命不是命？如果一个族群、一个世界非要强迫一两个人自我牺牲才能得到拯救，那就灭亡了算了！把所有生死荣辱寄托在一两个人上，着别人去死去牺牲，那叫自私叫无耻！我宁愿和所有的亲人朋友一起去拼一丝生机，哪怕失败，哪怕一起赴死，也绝不会献出一两个人换其他人苟活！”

        虽然很快又被腥臭的污血覆盖，但那抹清亮真实存在过。

        妖神姐姐……呵！

        所以当巨魔从裂中抓出一个小小的影时，他并未出手。

        之前巨魔带着魔族想要撕开一小空间裂，动静闹得很大，他远远观望了一下。

        他只是觉得，没意思。

        听说这小裂对面是人间界，他不免多来瞧了几次。

        后来，人间界来的那个归墟小子说她没死，她回了人间界。

        得多给它找点好吃的。

        可奇怪的是，这次重逢小湖不像是进化了，更像是退化了，不仅口不能言，甚至无法随意化形大小了。

        还变了样貌。

正的家徒四，就一张石面被削平的石床，一张石面被削平的石桌，连石凳都是纯天然刚好杵在那的。

        这样的世界，重活一次有什么必要呢？

        原本偏僻荒芜之地，因若兰草的繁茂竟净化出一方方妖力郁的小天地，残存的妖族纷纷移聚，悄悄形成了一个个战力快速复苏的小落。

        越看越欠打。

        数年前那场封魔大战时，他已陷入沉睡，用她赠予的魂滋养残魂。等他醒来，便听到了她陨落的消息。

        她播种的若兰草已遍布妖界，魔族除之越凶，若兰草生之愈快。

        真是……欠打。

        他飘去无名仙讹了不少好东西，其他宗派他当然也去了，只不过不认识也就没打招呼，很客气地拿了就走了。

        了了把吨吨放在石桌上，从随的小布袋里掏出野果喂它。

        曲千秋半躺在石床上，支着雌雄莫辨的妖孽脸，安安静静地看着。

        就在他站在秽气冲天的妖湖旁，忍不住嫌弃时，一阵令人作呕的浊风过，红黑难辨的湖面上晕开了一小圈清亮。

        他还记得初见时——

        她也确实感觉到小湖在妖界实力涨得很快，所以拜托曲千秋照看一二后，留下了吨吨。

        呵……

        当初她背着摩耶的分离开妖界时，吨吨要求留下，它说它好像原本就属于这里，它要去找它的家。

        她为了引走巨魔，只入魔界。

        他又等了许久，又见到了第二抹、第三抹……

        是若兰草的草籽。

        他一把老……新骨，可经不起折腾。

        那个让人无比好奇的人间界。

        可一个水球“墩”、“墩”地蹦了过去，他下意识就冲了上去，救下了那个快被成筷子的小囡。

        三千多年，看惯了生死，一个小小女修的死并不能让他有多大的动。

        他也想去看看。

        更可笑的，是她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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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过去人间界找人的小子也不知靠不靠得住。

        神魂还没恢复，没肉，过不去。

        族人将若兰草的繁盛称为“天佑”，也有幼童称是妖神姐姐撒下的种子，还救过他们。

        不过这次她能得救，还要多亏吨吨。

        见多识广的曲千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了更是没绪。

        “嗨！老、狐、狸，谢、了。”昏迷前，那小囡咳着血对他说。

        终于在不久前，神魂圆满，化了个肉。

        他没想到她竟真的没死。

        言犹在耳，她自己倒是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