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想到当日场景,霍天正仍旧心有余悸——未料到大燕国蛰伏一段时日后,竟已壮大至斯。若非是误打误撞设下这个陷阱,恐怕不破关真会在被出其不意地攻下。
他心想:已经不能再等了。他险些便错过了她。
“顾镜怎么了?”王延问。
***
无论如何搜寻翻找,士兵皆不能找到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女将。
下几缕细碎发丝,乌沉沉的。
若是顾镜当真是大燕人,那这不破关的情报恐怕早已
入大燕人的手中,后患无
“……没什么。”她闭了口,不再多言。
没错,他并不叫王延,而叫李延棠。
魏池镜的面容,在火光的映耀下显得格外苍白。
“五殿下,已经过去一日了,恐怕早就凶多吉少。”有人为难地说
,“不如先行撤回……”
?s i mi sh u w u .com
“欸。”她胡乱地应了,神思很是昏聩的样子。
李延棠心底略有不安。只可惜,他背后的姑娘并无回答的声响,只有
浅的呼
,也不知
她听到了这句话没有。
“我其实本名不叫王延,也不姓乔。”他抬眸,扫了眼灰蒙蒙的天际,深呼一口气,缓缓
,“我本姓李,乃宣帝李律次子,唤作李延棠。”
终于,他背过
去,
:“罢了……定然是,还活着吧。回去吧。”
这样一句话,已是将
份如数托出了。
于是,他一边背着
后的姑娘,一边
着气儿,艰难
:“思思,我要老实和你交代一件事。”
而且……
“若是还活着呢?”魏池镜冷眼看他,薄
抿为一线,眸中是数不尽的沉戾与冷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之,给我找。”
火光微
,魏池镜的神色比雪夜还要冷上几分。
五殿下乃是先国主唯一的血脉,亦是如今大燕国光复的唯一希望。他不顾自
安危,冒险重新潜回鹤望原,竟是为了搜寻一名敌军将领,实在叫人难以理解。
想到失去行踪的顾镜,霍天正眉心狠狠一皱。
天地间的雨丝渐小,他背着她,一步步踏过沾满泥泞与血迹的鹤望原,朝扎营的方向走去。
李延棠怕惊扰到她,不敢再多问,只是以极轻的声音说
:“我当你听见了……你是听见了的吧?思思。”
两人离去后的鹤望原,一片寂静。
一只青尾鹞子掠过天际,飞落在他的肩上。他回望一眼
后的鹤望原,还有那隐匿在黑夜之中的不破关城,终于将视线彻底错开。
“给我找。”他冷冷地开口,“她就在这下面。”
“五殿下……”所有的士兵皆
出叹息的神色来。
“阿镜……”她忽然喃喃开了口。
“思思,你听见了么?”他撇过
,问了一句。
鹤望原一役,已过去了两日有余。
这一转
,似乎将过往的六年岁月,并不破关城的回忆,尽数丢弃在了雨中。
“……”女子已阖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但因着他的问题,仍是挣扎着发出了一声“唔”,也不知
到底是否定还是肯定。
新一日的夜色,复又重新降临。一队大雁士兵,借着夜色的遮掩,复又重新潜回了战场上。他们举着微弱火把,翻着一
尸躯,似乎是在特意寻找谁的
影。
然而,他的念
最终还是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