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怎的，到来，她还是把这事儿给抛诸脑后了，着脖子上四颗小红痣便骑了，到了城门。前一阵子的阴雨天还未过去，早上的天灰蒙蒙的，低垂的云朵似手可及。

江月心记得自己在褚蓉面前发的誓，当下便出一副冷淡从容的神色来。她颇有将军风采，在上行了抱拳礼，声音从容：“谢过王先生这段时日的照顾提点。”

王延刚想说声“不用如此客气”，抬便瞧见

霍天正听了，心底满是惑意。

“十、十日……？”霍天正愈发谨慎了。

江亭风骑在上，木着脸：“谢过王先生。”扭，他又对江月心，“还不快谢过王先生这段时日的照顾？”

江亭风谢过霍天正后，直直地盯了一会儿王延，这才脚步虎虎地离去了。

江亭风心：他容貌如此出众，难怪妹妹也上了心。

“既然亭风与王先生都这么说，那本将军便允了。”霍天正咳了咳，犹豫，“那就让小郎将去鹤望原帮……帮忙五日？”

霍天正一边说，一边悄悄打量着自家陛下，唯恐把日期说长了，惹来陛下的不快。

眉眼间，并无丝毫感情的错漏，只有一片冷凝。

“那就半月为限。”霍将军大手一拍，便定下了期限，“把小郎将借给亭风，整一整鹤望原那群小兔崽子。”

陛下这是怎么了？

分不是滋味，觉得这王延真是厉害极了。但他也说不清这是何等情感，只能冷漠地瞧了王延一眼――只见白衣乌发的书生半卷着袖口，慢条斯理地点着地图，姿满是令人侧目的清华。

“左军将军。”王延也赶早来了，递了一份卷宗给江亭风，“这是霍大将军让我交给你的。”

“五日，怕是不了什么正经事儿。”王延淡淡。

江亭风说罢，王延恰也抬了手，慢慢：“将军，在下觉得左军将军说的是。”说罢，他淡然一笑，又解释说，“鹤望原乃关外要冲，实为重中之重。小郎将熟识关内外地形，又常与大燕人打交，最是合适去鹤望原帮忙。”

“你脖子上那红月颜色也淡了。”江亭风察觉到她脖颈上用来遮盖胎记的月亮要淡了，便叮嘱，“出门前，叫褚蓉给你重新遮一遮。这话且记进心里去，莫要失魂落魄的，把哥哥的话当耳旁风。”

不过，小郎将经验老、熟识大燕人花招，放在关内关外，都是能用的厉害人。且江亭风乃自己手下得力干将，霍天正极是愿意给江亭风一个面子。

***

出发去鹤望原这日，她已将自己的心情收拾得差不多了，又变回了威风利落、冷酷无情的小郎将江月心。晨间临出门时，江亭风特地来看她，见她满面威肃，像模像样的，心底也有了些许安。

前一阵子，还让自己特意将他调派去江月心手下。霍天正猜测是这江小郎将肖似那思思姑娘，这才让陛下多留心了几分。可今日，怎么又赶着把小郎将往外送了？

江月心得知自个儿要带着顾镜去鹤望原，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唉声叹气了几日，终于打起了神，想着去鹤望原上好好干一阵子。

“十日也有些勉强。”王延在心底叹气：这也是为了小郎将好。她并非思思，何必抱着对自己的念？不如早早断了这份心思。

将月心忙不迭点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