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手机熄屏，一条语音电话插入，罗生生按下接通。刚开始没听对面开口，听筒里只能辨识出环境音中一下挨着一下的岸，和男人在冬日室外偶尔鼻的动静。

        发送成功后，气泡框显示出3秒的时长。

        “程念樟！是程念樟要来！”

        等送走Melisa，为克制渐起的杂绪和莫名急升的焦躁，罗生生骤然萌生出了抹冲动。

        大概是事发得太凑巧也太突然，她来不及思考，一心只想快点逃离这片有程念樟在的地界，于是动作没有半点迟疑，趁着活动还未开始，赶紧牵牢Melisa，拉她转，逆着人奔涌的方向朝外穿行了出去。

        “哦。”

        罗生生没理对方质疑，直接掐出嗲兮兮的嗓音，长按语音发送。

        回去一路，她俩默契，各自装出副无事发生的模样，谁也没再提起刚刚这场无巧不成书的遭遇。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爆发动，不知是谁举的手，带指往北楼，紧随其后，广场上近千人的脑，也像接收指令般，齐刷刷地望向了三楼衔接的那条连廊——

—”

        两人之后又绕了个大圈，在新天地另的接驳区打到辆车。

        “嗯？”

        她们被人浪隔在最最外圈，什么都看不真切，问了几个周围的路人，才知今天活动的重戏，是这个品牌新签的大使陪同高层剪彩以及巡店的环节。

        1秒。

        边上有人打探到前排粉丝的来路，出于兴奋，不住喊出了这句。

        “我想过去找你！”

        “那先别去了。”

        K11连廊近期拆卸了围挡的广告，取而代之，是一整片透亮的玻璃幕墙，内动态一览无余。

        她先是在打车件上修改了目的地，决定不按原计划回到自己虹口的住，弄妥后，再发送微信，询问了季浩然一句——

        界面由此陷入种诡秘的安静，对过没再给她回音。

        “呃……”罗生生皱眉抢断：“多久前的事情？”

        闻言，Melisa反应迅速，得知事有不对，立第一时间扯了扯罗生生袖口，朝她使出了个要离开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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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场看板显示，当天K11应该是要举办场品牌策展的开幕活动，里外都布置了舞台，传闻是会有大明星莅临。

        “我上回来。”

        罗生生路过时，看K11人攒动，一副好不热闹的样子，就兴起拉着Melisa挤进里，决心带她钆钆闹忙，顺也给自己转换转换心情。

        很快又跟一条，2秒。

        “还在上海，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临近年末，整条长街在各家门面绚烂的装饰中，被烘托出了种别样的节日氛围。

        尽天气阴冷，但为上镜，队伍正中的程念樟今朝真空披褂，只穿了薄料的套装，整个人照旧是从前那副劲瘦峻的模样，气质冷冽，即便被几个壮硕的保镖前后围拥着，也没输却任何气场。

        对面见信，回给她个疑惑的表情，紧接又乖乖解释自己正在剧组等妆，问她怎么了，明明早上已报备过日程，为什么还要这样明知故问？

        小邹跟贴在他旁，留心观察了圈周围，中途指了指窗外楼下，拢嘴与他附耳，预估大概是提醒了些什么，比如要他和众人打个招呼之类，但程念樟当时似乎只顾着赶路，并没有对他理会。

        她们之后彼此沉默一段，走至路口，不知不觉就拐进了淮海中路的地界。

        “走，阿梅，我们回去吧。”

        “你在哪里？”

        一行浩浩汤汤的队伍此刻正从那里经过，步履匆匆。

        “罗老师你呢，现在在哪里？”季浩然发问，语调透着他不常有的低沉。

        “我看记账的日期，十月底吧。”

        “因为我想你了！”

        “就现在！”

        目送对方影完全消失在了幕墙尽，罗生生才后知后觉地给了边回答。

        声音恹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