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唔……”听闻沉默，女孩抬手，试着了他面颌：“刚才那句……是吓唬你的。”

        “人呢？”

        她原本打算，是想佯装失手，靠着打翻来尽量拖延。但奈何周围都是见惯伎俩的老江湖，罗生生这厢还没使出演技，刚才那名出言的领班，就从她手里夺走水杯，同时蛮狠地掐起女孩下颚，迫她只得仰大张开嘴，一面呛水，一面被灌下整杯。

        “再这样，我就不喜欢你了。”

        她无心问。

        按照常理，派出所出警，一般会在接警后的5到10分钟之间到达事发地，而南林湾这边位较偏，极有可能比照其他地界，要多出段不小的延迟。

        二楼走廊尽，有块世界钟，此刻显示的北京时间，恰好走至凌晨一点。

        吐掉最后一口青烟，他搓捻双指将星火摁灭，随手抛却尾，再用鞋跟发似地把它碾成齑粉，而后穿越众人，从座上将罗生生打横抱起，用实际行动，给予了陈劲答复。

        有的人就是这样，死到临，还非要嘴。

        “我知。”

        顾渊惊地坐正，面上得意不再，只条件反般伸手，支人赶紧去点房间暗门的开关。

        罗生生初始扭着有些抗拒，等鼻嗅到男人的气味，又很快放下戒备，伸暧昧地蹭向他的脖颈：

        顾渊撇“啧”了一声，瞧她脾气死犟，也不再费力缠斗，改换策略后直接往里坐进沙发，叠翘起双，向左右招了招手。边上两个人高大的保镖得令，未见几多迟疑，立刻出门上手，把还没走远的罗生生擒住，下压她的肩膀，将人摁面地，狠狠朝包厢卡座的方向强推，到了顾渊的边。

        “这间房还没开摊，没……没其他人了。”

        什么叫放她上就不算亏？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对不起。”

        程念樟背靠墙面，没有急着支声。

        估算出了大致时机，这姑娘借吐纳调整心绪，默默躬向前，双手颤抖地捧起水杯。

        “我们这儿的规矩——新来的小姑娘如果不识相，最省事的教育方法，就是多喂点“听话水”来让她学会听话。我看罗小姐面相，不似是长了个木脑袋的人。喝……或者不喝，今夜各会落得什么下场，想必你自己应该是门儿清的吧？”

        “陈……陈警官。”两人对峙间，一个绵的女声突然横插进来，打断了小姐们的聒噪：“你们如果需要……我……嗯……我有记录下来证据。”

        包里手机，按照约定，准时开启震动。

或许等你下次有空，我们再聊也不迟。”

        当下说话的这个女人，看打扮，衣着上乘；听语气，又从容老辣，想来至少应是个领班一级的人物。

        房间里的其他人撞见她这副窘态，非但未有同情，反而还爆发出了新一轮的哄笑。

        “片子？什么片子？”顾渊不耐：“要不是宋毅想挫那姓程的锐气，今天这种场合，会轮得到你来出场？少装正经了，和谁睡不是睡，只要你今天让我玩高兴了，签个字这种小事，笔一挥而已，床上就能搞定……嗯？这种买卖，我合计着，放你上，应该怎么也不会算亏吧？”

        罗生生细看她一眼，而后无声转腕，于几不可察间，望了眼左手表盘——

        “警察老爷，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

        此番热闹中，一杯搅拌过后异常浑浊的饮料，于不觉间被侍者摆上茶几。

        “什么情况？”

        罗生生勉力将自己撑起，试图伸手够包，却因脑出现幻觉致使眼前凌乱，愣是怎么抓、怎么摸，都没办法到包袋的实。

        就在他们玩闹得逞，作势又要爆发欢呼的前刻，包厢外，突然响起几下剧烈的撞门声。

        陈劲见状，没采取下一步动作，只回首看眼门外，小心问询：“是你接她回去，还是我们带走？”

        保镖小心开出条门，试探着朝外张望。

        陈劲带刑侦大队扫到最里这间包厢时，该跑路的，已经都跑得八九不离，房内只剩三个女人，一个是药劲起效后仰面半躺着的罗生生，另两个，则是店内不及撤走的陪酒小姐。

        无力感自此蔓延，她整个人在药劲化下，莫名又开始变得沮丧，原还好好坐着，转瞬便把埋进靠枕，像个瘾君子，满嘴混吝地呜咽个不停，情态尽写颓靡。

        罗生生咬紧下，面对对方的威利诱，她不仅没表现出丝毫服，还愈加倔强地扒紧了墙缘，完全不给任何松手的迹象。

        “砰！砰！砰！”

        “糟糕！好像是条子来了！快跑！”

        陈劲挥挥手，扇走鼻焦酸，蹙眉向蹲地抱的两人问。

        “你卖淫最多吃个五到十天的拘留，伪证包庇罪犯，妨碍公务，可是铁定要判刑的，最好给我想想清楚再答！”

        他低声答。

        “你怎么……每次都迟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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