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善有些惊讶于他晚上不用陪各路佳人，闭着眼恹恹地说：“我不想出去了，你自己去吃好了。”

“我是从景区买了点当地的特产，你要吃的话也拿些回去。”她偏不跟他计较。

这下周瓒不说话了，祁善也乐于享受静默。下一个路口就要到她家，搁在大上的手机又震动了两下，是子歉的信息。

周瓒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方向盘，嘴角有些僵。他的车速放慢下来，祁善的家快到了。

周瓒心思锐，被他看出端倪原本也不奇怪，可祁善还是有些反感他刻薄的口吻。

“这句话好像应该由我来说。我哪招惹你了？”

“你这板还减……以前从没听说周子歉喜欢排骨女，果然是口味变了。”周瓒不冷不热的声音忽然在耳边传来，顿时破坏了祁善心中的小甜蜜。

“谢谢。请善夫子再指教一下，‘暗通款曲’、‘私相授受’用在这里合适吗？”周瓒不正不经地说。

“你没病吧？”

“没什么。好心提醒你，他今晚多半赶不过来和你幽会。我们家老子开的饭局，他不陪到半夜是走不了的。来日方长，为这个饿肚子太蠢了。”

祁善本不想和他置气的，但听到这里禁不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果然“顺便”看了她手机里的短信，卑鄙！

其实祁善今晚想一个人待着，周瓒每次在她家都霸占她的书桌搞出很大的动静。她嘟囔：“不吃了，我减。你自己另找地方吃去。”

“晚上好好吃饭，红米糕给我留着。”

“晚饭我们在你家附近解决好不好。你想吃什么？日料还是那家新开的煲汤馆子？”

“那就在你家随便吃点。你爸上次包的饺子还有一半冻在冰箱里吧？”周瓒又提议。

祁善不自在地说：“不可以吗？”

祁善被他气得笑了，“我和子歉男未婚女未嫁，要在一起也会是光明正大的。现在没公开只是因为没到时候！”

她知怎么对付他，眼都不抬一下地“哦”了一声，冷淡应对。

“知你的胃贵，还好我也没多买。”祁善漠然，“成语用得好。”

祁善看着看着，不由得嘴角上扬。

“喜欢年纪大一点的老男人，这是你亲口说的。

周瓒犹不罢休，自言自语地笑：“也是，这年人变得快，以前也没听说他爱吃红米糕。”

她知短短的通话过程中，她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车里冷气开得很足，脖子后却起了一层薄汗。周瓒可不是展菲那样线条的小姑娘，他得很。祁善怕他问起，故意嘀咕了一声：“困死了。”然后调低了车里的音乐声作假寐状。

因为她很少晚上走出家门，怕爸妈多心盘问，她还没好心理准备告诉他们；另一方面怕子歉工作劳累，而她有点近乡情怯，不如等到明天再说，她也多一晚上的时间想想明天该怎么面对他们关系的转变。因她人在周瓒的车子里，很多话不便细诉，低声糊地应答了几句，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周瓒虚伪地笑，“我又不打算借物言志，何必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过了一会儿，周瓒忽然开口问：“你要喝水吗？”

“好……哦，不用。”祁善没有动。

“什么意思？”

“你真打算答应他？”周瓒脸上赤地写着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