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十二点了，要进入一个新的农历年了。

齐穆握着她的手微微出汗，她以极小的幅度呼出了一口气，似乎这样就能排掉心里的不安恐慌。

房间很大，灯全关了，屏幕上的棕发女人和一个男人正贴在一起舞。他们坐在双人沙发上，没有人说话。

勇气，剪了第一下。

他很快觉察了，“不想看？”

觉得没什么可以动剪刀的地方了，她停了手，用风机给他干发，转到他正面去看。

齐霈霈出去扫了门口的雪，哆哆嗦嗦地回来了。

太沉重了，她的手都要抬不起来了。

无名指上的钻戒光芒璀璨夺目，她分神看了一眼，“嗯……”

齐穆捂住她的手，“冷吗？”

“还行，手套了。”

他保持着侧看齐霈霈的姿势，他的脸一半被屏幕亮光照着，一半藏在阴影里。

“中国中央电视台。”

戒指上的钻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带着粉色的光芒，齐穆低在她戒指上轻轻印上了一吻。

齐霈霈手指动了一下，还是让他上了。

齐穆微微笑了笑，“也是。”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

他们没有看春晚，而是在家庭影院里看起了原版英文老电影。

齐霈霈看不懂他的表情。

兜兜转转，两个人变了这么多，却还是要在一起。

齐穆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下午我要出去一趟。”

“中国中央电视台。”

他笑了，“新年好。”

一切都是天意，他没有错。

齐穆没有异议，“那就不照了。”

齐穆看着她，把她靠近他的左手腕轻轻握住，笑了一下，低往她无名指上套上了一个圈。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

新年伊始，市里下了雪。

他受伤的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另一只手提着礼品盒，对着迎面而来打招呼的员工点。

时隔一个多月，他又回到了公司里。

外面彻底黑了，传来隐隐约约的鞭炮礼花声，客厅的电视已经响起了春晚节目主持人闹哄哄的声音：

“过年，看点让人高兴的多好。”

他看得出那些人眼神里的好奇，听得见他

齐穆睁开眼，问：“好了吗？”

这颗钻石是几年前在国外买的，一起去的朋友还问他买钻石干什么，他当时回答，是为了保值。回来后，他设计了样式，让人拿去了，并没特别交代过尺寸。

从到尾，他没有说一个字。上戒指后，他也只是握着齐霈霈的手，把视线转向了投影屏。

齐穆听了一会，“过年了。”

齐穆跟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在她手上的戒指。

作者有话要说：　　哼哼。

现在戒指在她手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齐霈霈很早就看过，知最后是一个死了，另一个怀念终生的结局，不想再看。

小区有人放起了礼花，礼花弹带着长长的尾巴，冲着天际，嘭地一声在天空中炸开，让他们的房间里明亮了一瞬间。

“嗯，新年好。”

她把视线移开，看着齐穆的侧脸。

电影里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两人情不自禁地接吻了。

“过年好！”

齐霈霈顿了一下，“好是好了……就是先别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