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确实是这么个理，但郡主既然是皇帝封的，皇帝也就能撤回，普天之下，谁敢说半声不是？

顿了顿，又：“或者说，你愿意长长久久地教我枪法么？”

至少，黎昭然要娶的人，是一个足够好的人吧，只希望，黎昭然将来也能好好待染姑娘。柳玟萱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卑微到为这么一点事开心。

心悦染姑娘，而非朝华郡主，从一开始，叶言之喜欢的，就是染璃这个人。

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柳玟萱突然被提及，瞪大了眼。

落针能闻。

皇帝依旧看着他：“你说小五与朝华是名义上兄妹，成亲有妨大，可朕记得，你与朝华，有着师徒名分。”

也不晓得过了多长时间，皇帝叹了口气，展出的笑意中带着无奈：“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信誓旦旦地求娶，却也不问过人家姑娘意见么？”

爱她，她只当他们之间是最普通的有情人，却忽略了黎昭然其实是一个皇子。一个皇子纵容了他那么久，却终于，要因为一句话，不得不去娶别人了吗。

为什么不希望染璃嫁给黎昭然？自然是想娶染璃。

清亮的声音骤然响起，响在了那一片或是附和或是猜疑的窃窃私语当中，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叶言之上，叶言之对着皇帝行跪拜礼之后，字字有力，仿若不肯让步之时的据理力争：“朝华郡主乃陛下亲封，即便不带血缘，五殿下与郡主亦是名义上兄妹。”

着一干人或是敬佩或是惊诧的眼光，叶言之开了口：“回陛下的话，臣是出于私心。”

皇帝好整以暇：“朕打算将柳卿的女儿赐予你。”

坐在沈源不远的黎昭然在一片默然中站起，也对着皇帝跪下：“儿臣，自幼心悦玟萱，求父皇成全！”

叶言之甚至没有犹豫：“臣叶言之，心悦染璃，求陛下成全！”

“臣没有，”叶言之抬，毫不畏惧地看向座上那人：“臣并未收郡主为徒，也不可能收郡主为徒。”

皇帝看也不看他一眼，视线直叶言之双眼：“朕想知，你这话，是否出于私心。”

皆是沉默，谁也没想过一向乖巧的丞相公子能有这般大的胆子。

叶言之之前的话对染璃而言无异于石破天惊，炸得她整个人回不过神来，现在见叶言之站到了她面前，也还是愣愣的，叶言之笑得溺：“璃儿，你愿意跟我学一辈子的琴棋书画么？”

至于为什么想娶染璃？这便有些引人深思了……

皇帝久久没给出回应，众臣大气不敢出，心中只可惜叶家小子到底还是过于年轻莽撞。叶丞相也吓得颤巍巍给儿子求情：“小儿无状，求陛下恕罪。”

死寂。

皇帝挑眉，示意他继续说。叶言之深一口气：“臣叶言之，心悦染姑娘，求陛下成全！”

叶言之和黎昭然恍如梦醒，大喜之下谢过皇帝，看向了各自心悦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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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终于回笼，染璃立刻就明白了这只个什么情况，慌乱之中看了一眼那边跟黎昭然情脉脉对视的柳玟萱，说话都磕巴了：“那那那柳姑娘怎、怎么办？”

她看了看染璃，发觉染璃也是满脸呆滞，除此之外，其实这个染家的小姐，样貌段都是一等一的，能文能武，同时还温柔识大，黎昭然，也是极好的。

“臣以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