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陌多次乘坐车，有经验，很快便想到一种可能。他挑开窗帘往外面看了看，低声安抚：“再走三刻钟便能路过一家茶馆，你忍忍，到时候咱们在那边停下。”脸上也有些红。

车外邓晖骑，一大红锦袍跟在邓婉车旁边，远远看去既像新科状元游街，又似哪家新郎娶亲，一路引目光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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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欢无奈，只好把自己的骄傲缠了起来。

唐欢低，指指自己口：“这里难受，摩得慌。”

知他误会了，唐欢小声嘟囔：“我没想方便，我，我……”

愣了好一会儿，宋陌才反应过来，脸更红了。可这次他没有过相同经历，无法帮她，半晌才哑声问：“怎么会摩到？我选的是最最细的料子，你，缠得太紧了？”

猜错了？

事到如今，老太太再也无法说什么，狠狠瞪方氏一眼，回叮嘱邓婉路上小心。

两辆车很快驶出城门，一路奔西边的栖霞寺去了。

再平的官，再稳的车，都会有些颠簸。唐欢本来趴在窗边看外面的风景呢，颠着颠着便老老实实坐好，神色异样，好像在忍受着什么。

宋陌诧异看她：“那是怎么了？”

邓晖会意，诧异地问宋陌，“表哥，你带丫鬟出门也没什么，怎么让她穿成这样？不不类的。”

他扶着她肩膀把人往屋里推：“去吧，时候不早了，早点收拾好，免得那些人等久了说闲话。”

宋陌很想生气，可又忍不住笑。当年小五为了扮女人绑馒，如今却要为了装男人把“馒”压扁了。

老太太没见过唐欢，邓婉早就认出来了，看向邓晖，朝老太太扬了扬下巴。

宋陌担心地问她：“怎么了？”

唐欢规规矩矩给老太太行礼：“小五见过老太太，老太太放心，小五一定会好好照看表姑娘。”

旁人若真以为她是男的，那也是将她看成口揣了俩馒……的男人！

邓婉面带得微笑上了车，放下车帘时，才恨恨地攥紧帕子。她自认比那个丫鬟好看，宋陌怎么就偏偏看上了她？

宋陌微笑，不等老太太问话，朝唐欢招招手，平静地介绍：“祖母，这便是我屋里的丫鬟小五，今日陆安不舒服，孙儿边目前只有小五伺候地最周，这次就让她跟着去了。祖母放心，小五行事沉稳有胆量，在外不但可以充当男子，若表妹有不便之，小五也可以帮忙，比那些丫鬟稳妥多了。”

低打量那儿，还自己摸了摸，跟宋陌膛对比了一下，茫然困惑：“还好吧，只比你的鼓一点点啊。再说了，旁人谁像少爷似的，一上来就盯着人家这里瞧。”羞恼地睨他一眼。

她那叫只鼓一点点？

宋陌趁机挥手示意唐欢退到车前，跟着步下台阶，朝老太太笑辞行：“那祖母在家好好休养，我们出发了。”言罢，不给老太太纠缠的机会，先行上了车，顺便也把唐欢喊进去了。

老太太被她这副打扮震呆了。

唐欢看他一眼，脸慢慢红了，动动嘴却没有说话。

用过早饭，宋陌让唐欢去门口车前等他，他到老太太屋里跟邓家兄妹会合。众人聊了会儿，老太太亲自出来送他们，走到门口，先瞧见前面那辆车前站着一个清瘦小厮，越看越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