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俊伟低声dao,末了掏出一锭白银扔进那掌柜手里。
掌柜利落的接住,点tou应诺,出了雅座,将白银故意在手里掂弄掂弄,脸上哪里还有戾气?活脱脱一副财迷心窍的模样。只能说,变脸这门功夫是入选暗卫的首要条件。
店小二很快就泡了一壶六安瓜片进来,淡淡的茶香在空气中飘dang。
“尝尝,用千佛山普渡寺里带回的lou水冲泡的六安瓜片,口感绝佳。”闫俊伟给周武帝满上一杯,白色的雾气弥漫。
周武帝拿起茶杯细细嗅闻,末了轻呷一口,摇toudao,“水是好水,茶是好茶,只是这冲泡的技艺实在欠奉,不如……”
“不如德妃娘娘万分之一。”闫俊伟自动接口。
“说的不错。”周武帝淡淡一笑。
闫俊伟扶额,心中暗忖:皇上不是栽了,是没治了!
“沈家最近有什么动静?”周武帝垂眸,温柔的表情换成了肃杀。
“他们家动静不小,沈忠良大肆收买官员,里通外敌,谋夺军权这些你已经知dao了,他最近对几个儿子guan教的特别严格,尤其是沈熙言,听他们府上的探子回报,仿佛已经开始学习帝王权术了。”
周武帝挑眉,修长的指尖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他这是在培养太子?嗤~痴人说梦!”语气里的杀意有如实质。
“你要再不醒过来,沈家未必是痴人说梦。沈忠良负责这一届的秋闱,许多举子已经投效到他门下,他最近替沈熙言谋了个副都御史的职位,负责主持明年的春闱。”闫俊伟转动手里的茶杯,低声说dao。
“好算计,”周武帝勾chun赞许,只语气怎么听怎么瘆人,“笼络住这些举子和贡士,将他们安排到不起眼却又握有实权的位置上去,过个三五年,这满朝官员十之七八都将是沈忠良的门生,哪里还有什么天子门生?”
他nie碎了手里的茶杯,慢条斯理的拂掉掌心的粉末,语气淡淡的开口,“待朕灭了沈家,这一届的秋闱便作废,来年再开。心中只知沈太师而不知有朕,这样的官员朕如何敢用?”
闫俊伟放下茶杯笑dao,“也不是个个举子都如此功利,里面有几个好的,可以一用。”
“来日把名单给朕,明年重开秋闱之时若他们能高中,朕便一用。”周武帝边说边朝窗hu走去,俯shen往下查看。
楼下的街dao上,两名锦衣华服的青年正在对持,一名孤shen一人,长相ying朗,shen材高大;一名shen材瘦弱,气质温文,shen后带了七八个家丁。
“哟,是沈熙言和你的大舅子!”闫俊伟跟到窗边,玩味的开口。
“大舅子?孟炎洲?”周武帝沉yin,立即举手dao,“随朕下去看看。”
一说起大舅子就想起德妃娘娘的哥哥,这代入的也太迅速太自觉了!闫俊伟咋she2,跟着周武帝往楼下走,潜伏在四周的暗卫立即跟上。
街dao上,沈熙言正伸出一臂,拦住孟炎洲的去路,冷声dao,“撞了人就想走?”他左眼角有一dao深深的疤痕,虽然没有影响视力,可疤痕令他的眼pi有些耷拉扭曲,严重影响到了容貌,好端端的俊秀公子,如今看来竟带着几分邪佞之气。
周武帝带着闫俊伟下来时,街边已经围满了人,正在看戏。
只听得圈内一dao洪亮的男声响起,“我撞了你?难dao不是你故意走过来撞的我吗?沈熙言,你又想找打?”
“你打我?孟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