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妙琪心中羞愤，面上却丝毫不显，在丫的搀扶下入东屋换褙裙和锦袍。虞襄起初还低声与范和九公主说着话，少顷便觉下腹一阵坠痛，且越来越强烈，及至虞妙琪出来时已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太子妃连忙挥手，“快带襄儿回去，来人，拿本的帖子去请太医！”

众人转脸一看，这才发现虞襄果然面色煞白嘴干裂，大冷的天额竟然满是细汗，可见病得十分厉害。

虞襄眼眶略微红，因脚不便无法叩首，只得双手交叠平举抵住额，象征的一拜，“太子妃娘娘一番厚爱，虞襄敢不祗承！”

胡思乱想间，太子妃徐徐开口，“旨酒嘉荐，有飶其香。咸加尔服，眉寿无疆。永承天休，俾炽而昌……”一大段祝词均为太子妃苦思冥想而得，其中的祝福之意令人心。

之情取代。

若是往常，虞襄必不会忍耐，然而今天不同，今天是她的成人礼，哪怕被虞妙琪蹭去一半，也是属于她的唯一一次成人礼。她必须忍耐至终结。

老太太迟疑片刻，

当然，虞妙琪和林氏看见她佩的奢华冠笄而出的嫉恨之色也没错过。

这个讯号立刻被赴宴的宾客们察觉。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却明了——太子妃娘娘这是冲虞襄的面子才来，对侯府二小姐并无甚特别。

一名女拎着裙摆急急忙忙出去，老太太也坐不住了，杵着拐杖便要跟上前，却被林氏一把拉住手臂，低声哀求，“母亲，琪儿的及笄之礼还未完，你们都走了叫旁人如何看她？”

虞襄一面咬牙强忍，一面苦中作乐的想到。

索她双已经残废，不用站起来招待宾客，故而也不会有人发现她被葵水弄脏的裙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这红翠虽然水十足，但比起之前虞襄佩的帝王绿的翡翠却终究差了一大截，莫说林氏面色难看，就是几位宾客都出怪异的表情。看来二小姐果然是在外长大的，比不得三小姐受。倒也是，三小姐一双就是为了虞都统而废，二小姐再温婉可人又岂能比得过他兄妹二人同生共死的感情。

与此同时，虞妙琪穿整齐从东屋出来，踩着优雅而沉稳的步伐行至太子妃跟前跪下，目期待。太子妃冲她微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取下她上的普通钗冠，拿起林氏准备的一副红翠滴珠冠笄。

这种疼痛的感觉万分熟悉，虞襄恍惚忆起自己上辈子也是在十五岁生日这天来的初。这可真是……哪怕换了一，某些节点依然巧合的令人心惊，就仿佛她不是借尸还魂，而是经历了前世今生。

太子妃笑着轻拍她肩膀，宾客们纷纷出欣悦的表情。礼毕，九公主和范忙不迭招手让她过去同坐，等待许久的虞妙琪屏息上前，让范夫人帮她钗冠。站立在原位的太子妃收起微笑，表情变得冷漠疏淡。

虞妙琪心中倍感屈辱，表情却越发沉静恬淡，略微垂以便太子妃动作。然而坐在主位的虞品言却忽然起朝虞襄走起，伸手将她捞入臂弯，交代，“舍妹不适，虞某先带她回房休息，还请各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