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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似乎还是他的声音。

“攻击系统确认。”

“当然是地心引力啦，你真当我白痴吗？”

现在回想起来，原来那是这世上最动听的声音。他为他设想每个细枝末节，他为他担心本该所有他自己应该担心的事情，他只是抬仰望着他，不曾让一丝负担降落在他的上。

那天，也是在这个地方，克劳德问李维“你知地球是圆的吗？”

“系统启动确认。”

“那你知为什么我们站在这样一个圆球上却不会掉出去吗？”

他送给了他整个天空。

“哈……哈哈……”李维笑着，眼泪却从眼睛里涌出来，“什么大脑已经停止活动？这个家伙最擅长用的就是他的大脑！”

“当然知。”他就算没有好好听过空军学校的课程也不代表他不知最基本的常识。

李维不想落泪，眼泪不合适他的格。李维也不想去承担别人的感情，因为他知自己也不适合。

“让眼泪掉下来就行了。不用忍耐，因为地心引力。”

“你想要哭吗？为什么不哭出来？”莱斯利伸手摸了摸李维的。

蒙特尔中将拍了拍米勒的肩膀：“请务必照顾好他。他是克劳德用一切换来的飞行员。”

德一定会活着，只要足够的时间他所有被灼伤的分都会复原，他受损的脏比如肺也会恢复机能。

“李维！”在这样的时刻，李维竟然对克劳德还是满怀嘲讽的模样，米勒愠怒着抓紧他的胳膊，这才发觉他的紧绷着，却无法抑制地颤抖。

李维闭上眼睛，长长地了一口气。缓缓转过去，走在通里。他没有力气再听下去了。

“我们会尽力的蒙特尔中将！就算大脑停止活动并不意味着结束！我们会继续治疗的！他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会醒过来！”医生握着中将的手，“只要足够的时间，只要我们不放弃他，他会醒过来的！”

是啊，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被所有人所寄予希望的人，却为了一个战机飞行员，粉碎了自己所有的价值。

“氧气填充确认。”

“我不知怎样哭。”

米勒看着他的背影，皱起了眉。

这个年代的医学和五十年前不一样。有一系列的刺激大脑再次活动的方法，但并不意味着每一种都能奏效。就如同医生所说的，只要有时间，只要不放弃。

在五十年前，这叫“植物人”，意味着活着却没有思想。

有人走进来，很轻地，坐在他的面前。什么也没说，似乎只是想要陪着他而已。

而坏消息让人崩溃，那就是克劳德因为长时间无法入氧气，大脑已经停止活动了。

“莱斯利……”

每一次，克劳德就是在这里送走自己的。

“是的，中将。”

霎时间，李维的泪水翻涌出来。

蒙特尔中将握紧了手杖：“你们要救他！一定要救他……他才二十九岁……我们很需要他……你知不知超速战机？那是他的杰作！你知不知粒子炮？他也参与了研究！你知不知凝望号的……总之我们没有他是不行的……”

李维麻木着走到Z区，来到纯色淑女的控制室里，靠着桌子呆呆坐了下去。

那种淡淡的薄荷沐浴的味，李维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