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厉觉得有些好笑，却是捧了那手炉，也不再说话。天又小雪，车不高，可以听到雪落的声音。

华园出来的时候，寒风透，还是很冷的。香香觉得慕容厉的手有些冰。到底是重伤未愈，没有之前强健。

黑暗中一个影子，快速地掠过水面。有人闷哼一声，一血泉出，子地倒落水中。

那人一直在观察战况：“康王爷的人都是好手，当有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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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厉极难得地，居然嗯了一声。不能跟香香站在一起，杀手的目标是他。他伤势未痊愈，不一定能保护她。离开她反而能安全一些。他快步离开香香边，杀手很快发现了他，没入水底涌过来。

香香走过去，他撩开轻裘，羽翼般将她拢在衣里，顺便把手炉她手里。大男人，捧着这玩意像什么话？香香抬眼看他，这是两个人成亲以来，第一次对她表示亲昵。

慕容厉想要过去，香香轻声说：“王爷……你动手的时候……小心上的伤口，好吗？”只怕他有什么别的安排，不敢阻止他。

香香本没看见外面的情况，只感觉子突然飞起，风筝一样掠出一段距离。随后被褥落下，正好铺在水面。慕容厉在被褥上轻轻一借力，跃到岸边。

慕容厉问：“大哥留下的人能不能对付？”

那黑影鬼魅一般，捕杀着水底的猎物。

慕容厉说：“那应该还有后手。下桥。”

香香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在官上，

车碾过薄冰，发出吱嘎的声响，他怀里确实很温。香香像是躲在翅膀下的小鸟一样，慢慢地有了些困意。不多时，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外面慕容博留下的亲卫爆喝一声，已经和什么人打了起来。香香顿时有些紧张，那赶车的一直没有离开。很镇定地说：“王爷，有刺客，六个人。”

而豫让桥已经断成几截。车沉在水里。水里估计早已安排了杀手，

香香面色发白，但还算是镇定，甚至也没叫出声来。慕容厉放开她，慕容博的几个亲卫，一落水立刻被偷袭，多有伤者。但能够常年跟在康王爷边的人，手俱都不错，很快又扭转了形势。

慕容厉没有看她，自顾自闭目养神。他倒是没有多想，纯粹就是……过来，老子抱着。

车经过豫让桥，有些微的颠簸。香香正睡得香，突然慕容厉将她压低下去，整个人覆在她上。她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几支黑色的箭矢嗖嗖穿入车。

晋阳城的冬夜，星月无光。百姓已经早早地钻进了温的被窝，寒风如刀，簌簌地刮过脸庞，能将人耳朵尖都冻得掉下来。

香香站在光秃秃的柳树下，四周都是层层涌动的黑影。她当然害怕，但是周围没有人顾得上她。她想了一阵，转往回跑。燕王寿宴刚散，这会儿肯定有别的人也会路过附近。

那人应一声，立刻准备将车赶到豫让桥下，突然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电光火石之间，慕容厉扯起车里厚厚的褥子，一下子裹住他和香香。

周围只有轿夫和亲卫走动的声音，慕容厉向香香招招手，说：“过来。”

她不由捧着他的手，轻轻呵了几口热气，然后左右搓搓。想到带了手炉，忙从车里找出来，添上银碳，为他拢到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