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星这才知，商陆选择了让叶氏撤资。

偏偏还得不到人民币的抚――

那是他从瑞典回来后，就不曾有过的。

她知，不论是后路，还是未来，他都想了很多，可他依旧决定这么――

勇气？这从来不是商陆想要探讨的，他只是很平静地说：“Oncall如果不能成功，我们今天的一切说的一切，怕是未来都会成笑话。”

商陆伸手，把她皱着的眉心抚平。

向南星也没问，她也有事在忙――

“我打算把房子卖了。”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商陆顿时安心。

商陆开门进屋，向南星抬看了他一眼，就继续低下去，忙自己的小本子。

商陆打算和她一起回国，向南星要持的，不仅仅是简单的打包行李、寄国际物，还得负责把他在纽约的房子租出去。

良久――

“……”

叶氏成了商陆的债权方。

“不租了。”

商陆走过去看。

大概是因为对方的怀抱，紧到膛相互熨贴，紧到能够确认，彼此的心在同一个节奏。

商陆脚步一顿，很快恢复脚步，来到她旁，同样席地坐下――把她面前的本子盖上了。

这话，向南星懂了，她跪坐起来，用自己纤细的胳膊环搂住他。

商陆把今天听到的最动他的一句话，转述给向南星：说出来不怕你笑，我是有报效祖国的梦想的。

向南星满脑子就只剩这句话了，哪还顾得上自己面前那份租客名单。

*

“忙什么呢？”

“……”

刚有了个家样的公寓，转眼又变得格外杂乱，商陆忙完一天回到公寓，见她坐在地板上，在本子上记着，今天来这儿看房那几波人的情况。

叶氏的高薪，和可以预见的美好未来，他们说放弃就放弃了。换向南星，她可能都办不到――或者说，即使办到了，也不到他们这般洒脱。

向南星回国第一件事，不是回医院上班，而是趁着向妈上班，特意回了趟家，把自己住了20几年的房间翻遍，能找到的银行卡全都找了出来。

在忙些什么，他也什么都不说。

然而令商陆自己都没想到的是，s-b里除了一位二代移民，其余人，全都决定跟着他回国干。

*

向南星一皱眉，“一年租金不少呢，难空着？”

商陆一言不发，紧紧将她回搂。

迟佳怕她一个人取那么多钱有危险，特地趁着轮休，跑来给向南星打下手。

入夏的天气，下午三点的光景，热得人心情很是浮躁。

她平时不爱理财，银行卡倒是不少，有余额只有几几分的，也有余额上千的，那些开通了网银的卡，向南星全在手机上转账，把钱都转到一张卡里；没开通网银的，就只能各个银行的ATM机轮着跑一趟了。

即便未来不可期。

“我好佩服你们的勇气。”

既然他不屑于毫无用的勇气，那她就给他一个无声的拥抱好了。

她由衷地说。

向南星用笔的另一端戳了戳，颇为烦恼：“怎么就没个想要长租的租客？”

她更倾向于找一个长租的租客，得爱干净，最好是华人，可惜今天开看房的，没一个符合所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