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口唾沫？”

现在看来。一点都没错儿。

多数时候顾津是听不懂的，她和村里的丫儿们围绕草堆嬉戏玩耍，累了枕着母亲的睡着，晚一些时候，顾维和几个半大小子疯完回来，会弯下腰把妹妹抱起来，嘴上总唠叨一句这丫怎么又重了，然后一同进屋睡觉。

李问为什么不直接和她说明，那时他答：“她子像倔驴，口是心非得很，怕说完打死她都不去了。”

“她可能已经组成新家庭，还是不要打扰吧。”

那时候，一群妇女手里拿着各种活计，东家长西家短，谁家要是有点儿新鲜事，一晚上能编出好几个不同版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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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轻笑，拉着她胳膊往自己的方向带，要她坐进他怀里。

顾维心说小丫还真猜对了，没等说话，却听顾津半开玩笑地说：“如果真是那样，我明天还是赶紧回上陵吧。”

顾津坐在李旁边，拿一株蒲草松松搭在草堆上，用手扇了扇，味更加厚。

“也许对那种生活绝望了吧。”他下一株蒲草：“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没钱没地，边也没个男人疼，过得不容易。”

顾津撇了下嘴，一脸嫌弃。

顾维和顾津抱着一大捆蒲草回来，堆在屋中空地上。

顾津笑了笑：“我以为再难也不会扔下亲生儿女。”

“那也是咱妈。”

她接过他手中的蒲草放旁边，顾维又去：“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每到晚上，咱妈都抱一堆蒲草回来，堆在门前熏蚊子。”

李抓住她的手：“行了，一会儿破了。”

顾津抻长脖子：“好像要下雨。拿到了吗？”

荒草甸。

顾维挠了挠，没有吭声。

顾维说，“接着。”

她并不觉得那时有多苦，有家在，有亲人在，每天只有茶淡饭又怎样呢？她无法谅解母亲，觉得是母亲把他们兄妹俩推到绝境，顾维才会走上这条路的。

顾维一滞，从坡下挪回脚，蹲到顾津面前：“如果我说，我知咱妈的下落，你会不会跟我去找她？”

顾津看着他草，半晌才接话：“记得，会引很多邻居，搬着小板凳坐过来聊天。”

好一会儿，顾津却说：“我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扔下你和我，跟别的男人偷着离开。”

第28章

有人去车上取来两个睡袋，给纪纲铺好，让他躺得舒服些。

苏颖屁下也坐着一个，在那叫顾津，顾津忙着熏草，苏颖又把顾维叫过去。

顾维：“如果换个立场想想，我大概能理解她，她那时……”

这种草点燃后没明火，只有一灰烟向上升腾，烧焦味略微刺鼻，却并不难闻。

隔几秒，顾津忽然抬看顾维，干干笑了下：“别告诉我，她在我们要去的地方。”

蚊子都跑开了，刚才被叮的胳膊已经叫顾津挠红一大片。

那样的夏夜，蒲草烧焦的味，几乎满了她整个童年，甚至比清风和虫鸣更美好。

“为什么突然提起她？”她打断他的话。

顾维忽然问：“你还记得咱妈长什么样吗？”

“啊。”

这就是三坡镇那晚，顾维同李说出想带她离开的另外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