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加油站位置好……只观察用。”

顾维接过来，抡起膀子毫不留情，一鞭一鞭，一时之间，嚎叫声响彻山谷。

李中途喊停，提醒：“大卫鞭子在车上。”

顾津蹲在人群最外面，迎面来劲冷的风，她缩成一团，脖颈发凉，牙齿直打颤。

李埋着，面上没什么表情，手中树枝掰成一小段儿小一段儿。

李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却盗亦有，从不伤人，最后一次抢劫金店的行动也为掩人耳目，不得已为之。

顾维听到‘货’这个字眼儿鼻孔直窜火，人贩子当真可恨至极，他们人泯灭、毁人家庭，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苏颖一听这话想起来，小跑着去给他们取。

几人没控制住冲过去，拳脚相加。

没等他说完，顾维上前就是一脚：“畜生！”

“加油站一直是窝点？”

“干这行几年了？”

李衔一截树枝在间，回看顾津，那姑娘抖成筛子，拿袖口偷着蹭眼泪呢。

黑痣男气若游丝，撑起说：“总来查，一阵儿一阵儿的严着呢，等风一过就、就……”声音低下去。

对面几人早已缩为一团。

“墙上贴的寻人启事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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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时没吭声，提了提前布料，屈膝蹲下来。

良久，他转看向许大卫：“你和小伍去接一趟老纪，中途找地方报个警。”

黑痣男起先没反应过来，顾维上前狠踢了脚，他忙答：“四、四年，不……五年多。”

“跑不回来的。中间人再转给中间人，这其中不知要转几次手，都往偏远山沟里卖，有些还卖给边境的各种团伙和娱乐场所……想逃出来比登天还难。”

“像她这样的呢？”他朝顾津的方向侧侧，问黑痣男。

“哥，他们怎么办？”

他们合作多年，寥寥几语便会意，点照。

“报警？”

“别多说，讲清位置就行。”他撑臂起，拍拍屁上的土：“把他们仨锁集装箱里，那小丫扔前座。”

李等他们打完，又问：“三坡镇总丢人，警察没查过？”

黑痣男看不见，却知他问谁，不敢欺瞒：“这姑、姑娘岁数偏大了，安全起见，应该会去边境……”

黑痣男一五一十交代：“三坡镇实在太偏僻太落后，早些年因为穷，我们哥几个迫不得已才想到这个赚钱法子。”他顿了顿，颤巍巍地说：“我们提供‘货源’，一般只和中间人打交，为保安全，都在外面交易，不用电话沟通，不知彼此底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锤子买卖。所以安全。”

这种丧尽天良的人，他们也恨之入骨。

待大家情绪都稳定，许大卫把后备箱的黑痣男揪出来，扔到老八和阿辉旁边。

人识趣儿躲开，把小货车开回原来的空地，理那两人。

黑痣男往后蹭了蹭，脑袋在麻袋中左右拨动着：“各位大哥行行好，人你们已经找到了，就放过我们吧。”

“没人跑回来去报警？”

他咽了口唾沫：“找人家属给发的，所、所谓灯下黑，贴了那些更没人会怀疑。”

李搞明白了，索坐下来，支着，捡树枝在地上乱画着：“就不怕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