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灯光昏黄，在漆黑天地间隐约可辨，等走近，忽见院门口停了辆灰色小货车，电筒照向车尾，果然是广宁一带的牌照。

方脸男也不是吃素的，这会儿反应过来，从墙边拎起一铁杵攻击他下盘。

铁杵尖细，冲着李小迎面骨刺过去。

来人伸手了得，每一下都往要害上打，本不给他气机会。

色令智昏，方脸男心思都在顾津上，进屋时忘记锁房门。

他尚未转，又连续挨了数下。

忧却不该。

他仿佛听到自己错牙齿的声音，电筒光束在黑夜中晃动着，感觉走了刚才走过的路。

顾维揪住发，一脚踢飞路边的空酒瓶。

他穿黑色外套，拉链拉到，遮住下巴；鸭帽，帽檐压低，看不清全貌。

方脸男嘴角溢出血沫子，四肢扭曲地摊开，半

逃脱攻击时，他已经连带爬缩到墙角，定睛一看，对面站个高壮男人，臂长长，气场很是迫人。

他躲避及时，子外侧出一豁口，听见微微破肉的声音。可到底李比他狠劣几分，出手又凶又准，片刻功夫便将他打翻在地。

苏颖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你想打草惊蛇么？”她理解他现在心情，却气他不懂克制。

村里没信号，李手机很安静。

“上哪儿找？你告诉我上哪儿找？”他几近崩溃：“顾津肯定让他们弄走了，还他妈找个屁啊！”

另一，顾维和苏颖也像无苍蝇四乱跑，人在急躁中容易失去方向感，所有路都一样，所有院子都相同。

他满大汗，贴短袖早已黏在肤上。他心中思量，这么找不是办法，时间不等人，应该先随便敲开一家，问问村长住，表明来意，让他号召村民帮忙才最有效。

李手心攥出汗，疾步走向门口，在栅栏旁捡到一个口罩，粉红色，灰格子，上面印着彩色蘑菇和兔子，正是他买给顾津的那个。

方脸男眯起眼，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男人，试探问：“兄弟，哪条儿上的？”

没人应声，只激起阵阵狗吠。

李眸光骤紧，不用再犹豫，把口罩揣回口袋，顺手拎了旁边一截木棍，快速并悄声挪进去。

李心脏竟停半拍，紧走两步，眯眼看过去。

刚才掐狠了她，这会儿看着下姑娘悄无声息，任他为所为，浑血不禁都往一涌。自己衣服脱光，接着解腰带，只想撩开她裙子提枪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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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这么想。”苏颖也不知应该怎样安他，沉默几秒，摸出手机：“我给李打个电话，也许他那边有希望。”

李并不答话，木棍挥过去，此刻面容略微狰狞。

那是一间不起眼的土房，隐在胡同最深。

时间每过一秒，心焦灼和绝望就增加一分。

苏颖轻：“现在发火儿没有用，还是抓紧时间找人吧。”

李停住脚步，闭了闭眼，冷静数秒，大步拐过转角，想就近去敲一人家的门，这时眼尾一晃，蓦地看到围墙后面有暗淡光亮。

顾维在原地转着，突然大喊：“顾津！”

可手指还没碰到，后气场突变，方脸男警觉地发现这房间多出一个人，接着有木棍敲在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