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添乱。”

后面这话是对大伙儿说的。

此刻对面几个男人正说话，李问：“手里现金够用吧？”

顾维看她一眼，赶紧也给夹了两块儿恭恭敬敬奉上，又顺顺她的：“我没活够呢，女侠饶命，快吃吧。”他坐下来，低声嘀咕：“都是祖宗，都是祖宗啊，我可惹不起。”

顾津不语，他讪讪摸了摸鼻子，半撑起在锅子里翻找，到底又挑拣几块骨节匀称、肉质丰富的羊蝎子放到她碗中。

李仍旧不吭声。

没人搭腔，都埋着，安静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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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点点，“那就收收心。”他手着骨，溜一口烂的羊肉：“还没正式说过，打昨儿起我就算不干了。混了小半辈子，也想尝尝普通人的活法，郭盛家底细我掌握不少，他不可能放过我，所以不得已才选了这条儿。”

苏颖说：“那她没长手？”

李吃相不算优雅，手肘大刀阔斧地支着膝盖，指油亮，费力掰着交错链接的羊脊骨。

小伍狗起，“哥，还喝啤酒不？我给你拿。”

“哥。”提到姐姐，小伍眼神略微暗淡：“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他突然止住话，不知从下哪个位置抽出那把匕首。他握着刀柄，将刀尖插进羊脊骨的骨里，一撬一剜，仿佛听到“啪”的轻响，两块骨生生断裂开。

他笑了笑：“其实这金盆洗手吧和他妈戒烟差不多，烟瘾熬过去，望也就渐渐淡了。”李略微一顿，转了话锋：“今天我郑重强调一遍，不赞同我的，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一旦决定跟着我，今后如果发现有人重旧业，别怪我……”

“怕什么。”小伍心大，没没尾接了句：“到时候再干一票不就成了？”

李声音四平八稳；“第二次提起想再干一票了吧？”不等他答，他仍旧慢条斯理地说：“你姐死时把你托付给我，出来前我也问过你意见，才叫你跟着我……”

“你没长手？”

顾津侧过脸，顾维笑得谄媚：“吃块肉吧，光吃菜真成喂兔子了。”

小伍不由咽了口唾沫，依言坐回去。

“谢谢。”顾津说。

余光一晃，碗中落了骨，羊肉均匀裹在上面，刚好是筷子能夹起的大小。

苏颖看着他忙活，不乐意了：“你也太偏心，我的呢？”

那李恍若未闻，垂着眼，从锅里舀起一块硕大骨放到自己碗中。

“你先坐。”李抬抬下巴。

这两人你来我往，不像生气，倒像调情。

顾津转开目光，另一边小伍给她倒橙汁：“津姐你吃啊，别客气。”他周油亮亮，裂开嘴，出孩子气的笑。

这趟出来钱都是纪刚，他心中一盘算：“转出去那些不方便用，我还有张卡，到卜远可以取一些，路上应该够。”

饭桌上立即鸦雀无声，都不约而同看李。

羊蝎子骨她没吃过，更不可能面对一桌子陌生人用手抓着啃，无奈胃中作怪，只好夹了些锅里的蔬菜吃。

，这原本也是和自己背而驰的生活轨迹，所以她心中积满了抗拒。

“顾维，我看你活腻味了。”

小伍意识到失言，呵呵干笑：“我不是那意思，就说……路上咱都应该节俭着点儿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