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朵母被她最后一句话气得浑发抖，“你给我闭嘴！”

“……朵棉，”朵父也变了脸色，压低嗓子斥，“你怎么能对妈妈说这样的话！”

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逐渐远去。

须臾，朵母开口，语气竟平静到极点：“你觉得我对你要求严格，我要你成绩优秀，都只是为了拿你出去炫耀？为了自己的面子？”

朵父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叹气，“怎么，还真打算出去？这里是你的家，离开你这儿你能去哪儿？”

“……”朵父眉越皱越紧。

朵棉嗓音夹带哭腔，几乎是吼出来：“你的第三个错，是你为我的母亲，却从来没有问过我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从小到大，你只关心我成绩好不好，能不能让你拿出去炫耀，本不关心我开不开心高不高兴。我受够了。”

朵棉木呆呆地站着，心疼得像被刀扎出了一个大窟窿，想嚎啕大哭，又只能倔强地强忍回去。

“对。”

“事实就是这样。”

朵父静默须臾，点，“现在你妈在气上，看你这样子也不会服，先去你那儿也行。”说着，摸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一副轻松的口

“好。”朵母点了点，随手从电脑桌上抽出一张纸巾脸，然后转，走出了朵棉的卧室，“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你的任何事。这个家你爱待待，不待就走，没人会拦你。”

朵棉直直盯着朵母，“你真想知自己错在哪儿么。”

这一脑的爆发突如其来，朵母听完，怔怔地愣在了原地。眼神由最初的惊讶、愤怒变成黯淡的死灰色，似乎失望到了极点。

朵棉了个深呼，一字一顿：“第一个错，你没经过我允许就翻我电脑，侵犯我隐私。”

“第二个错，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认为我的成绩下完全是因为我打游戏，但本不是这样。”说着，朵棉红了眼睛，“这次半期考试考到了我很多知识点盲区。从另一方面来说，我认为考差并不完全是件坏事，找到了问题才能对症下药，至少我这么认为。妈妈，你这么生气，究竟是因为我成绩下，还是因为我成绩下让你觉得没面子？你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朵棉平静地说：“我说，我认错以后希望妈妈也能认错。”

“……”朵棉动作顿了下，然后继续，“我去家。”

朵棉眼泪止不住地往下。她抽抽鼻子，拿手背胡乱在脸上抹了把，故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朵棉苦笑：“不是么。

朵母也盯着她，没有说话。

一边儿的朵母要被气吐血。她怒极反笑，“我错在哪儿？你是我的女儿，你错事我不该你？”

朵母忽然也笑了，“原来在你心里，一直是这么想你妈我的。”

她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衣物。

父回看朵棉，有点儿疑惑：“你跟你妈说什么了？”

过了几秒钟，

“受够我了？”

“我不要闭嘴。从来都是你说什么我什么，我什么事都得按照你的想法来！你为什么不能听听我的想法？”

朵母觉得可笑：“你是我闺女，是我上掉下的一块肉，你在我面前本就没有什么‘隐私’可谈！”

屋子里静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