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棉单手托腮盯着他看，有点囧囧地想着。

不用照镜子也知自己脸肯定红了。

就这么呆滞了两秒钟，她回过神来，清清嗓子，故作镇定地瞎扯：“我没躲你。真的是要回教室去看错题。”

靳川两笔在图示上作出受力分析，“B物在牵引力作用下在A上加速运动，加速度a是3……”

他接过试卷，随手把烟摁熄在墙上，垂眸，眉心无意识地拧出一个很浅的结。神色专注，面容冷峻。

“……”好想拒绝啊……明知我怕跟你单独待在一起……心长期于高出正常状态几十倍的频率，会得心脏病吧……

“……”咳。朵棉卡了下，“前半分还是明白……”后半分就光注意你的声音和脸去了……

朵棉原本还认真地听着解题思路，但听着听着，没几秒钟注意力就开始跑偏。她发现他的声音其实很特别，天生的低沉，和长期抽烟形成的微哑，再上那副不紧不慢的语速，辨识度极高。

朵棉打量着靳川。她站着，他坐着，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他的睫，黑而密，跟两把小扇子似的。

“哦。”她点点，弯腰，坐在楼梯台阶上他旁边的位置。坐下以后……嗯？好像离得太近了点？

赶紧站起，准备离去。

“别傻站那儿。”靳川眼也不抬地说，“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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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棉被这番话的最后三个字给惊到了，心说你还真是直白不作，是天边不一样的烟火……

周围安静极了。

“这就是解法。”须臾，靳川已经在试卷空白演算完毕，抬眸，看向她，“听明白没？”

她连忙把手上的红色签字笔递给他。

朵棉：“……”

靳川把卷子翻到后面，面无表情地扫过大题分，问：“哪些不懂？”

“……”朵棉动作一顿，齿尖磕了磕下，没有回，也没有说话。

斯人斯景，她忽然有一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

“那就拿出来一起看。”他淡淡地说。

于是又悄悄往远点的地方挪挪。再挪挪。

“快点儿。”

在知靳川就是Broken之前，他们在游戏里有过语音交，她为什么早没有把他认出来呢？

“不会的我教你。”

也很好听。

“……哦好。”

两分钟后，在强权压迫下的朵棉再次选择了屈服，从教室里拿出半期考试的理综试卷和数学试卷，回到实验楼。

“……”朵棉默。又默默挪回去。

“躲什么。”靳川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不过还好。朵棉庆幸自己此时是拿后脑勺对着靳川。

起风了。云散开，之前被挡住的太阳又出半张脸。午后的教学楼，秋风习习，阳光缱绻。

谁知，对方又是淡淡一句：“坐过来。”

靳川静默两秒钟，点，没什么语气地说：“我再给你讲一遍。

乖乖地站到靳川面前，伸手，把卷子递给他。

朵棉探瞧了眼，“物理倒数第一题和第二题，化学倒数第一题，生物的遗传学分。”

“笔。”

“跟我待一块儿怎么了。光天化日的还是在学校，你怕我吃了你还是上了你？”他语气不善，明显是对她的这一举动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