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问：“到哪儿。”

几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教学楼，到校门口拦了辆出租，坐上去。

“市医院。”靳川面无表情地答。

朵棉侧着，微微朝靳川靠近了几公分，仔细打量。

“……”朵棉愣住。

您老人家该不会在等她吧？

楼梯间里也黑漆漆的。

不说话大概是默认。

靳川没有答话，垂眸，把烟点着。周围很黑，他间的火星忽明忽暗，依稀照亮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棉低着下楼梯，细眉微皱，还在反复思索之前那数学题。

朵棉狐疑：“你找我有事情么？”

光明驱走黑暗的瞬间，她吓得叫出一声，手电筒刚开就关了。

他这张脸是真好看。

市医院，确实和她家离得很近。朵棉思索着，视线不由自主往旁边看。靳川英俊的面容有几许疲惫，须臾，闭了眼往椅背上一靠，闭目养神。那瞬间，车窗外霓虹斑斓车水龙，都像离他格外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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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棉看了眼他微拧起的眉，脑子里想起中午时火车说的话——他这几天没有回那个什么基地，都是直接睡在医院。

“……哦。”原来如此。朵棉点，看看他手里拎的一口袋补品。差点忘了他外婆在住院的事。

想也知这位大爷会是什么反应，必定又是那副不屑一顾的淡嘲表情。

她心里升起了一丝疑惑。

朵棉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想。

按照十八岁左右的少女审美来评判的话，她觉得他发如果再长一点点，应该会更好看。她曾想过要给他提出换发型的建议，但最后仔细一想，还是作罢。

啥？

靳川说：“我去医院。”

“……你和我顺路么？”朵棉皱起眉，有点糊涂了。她明明记得，他平时跟她走的完全是两个方向。

从上次周老师和靳川的对话中，不难听出，他和家里的关系应该不好，或者说，是奇差无比。但，从这件事看，他和他外婆应该还亲近的？

这么另类独特的存在，世上不知还有没有第二个。她以前没遇见过，以后大概也不会再遇上了吧。

“……”朵棉惊魂未定地拍了拍心口，暗黑灯瞎火突然看见一个人，是个人都得吓一吧。她微皱眉，清了清嗓子说：“你……你怎么还没走？在等谁么？”

朵棉很肯定，在靳川心中，他坚持的就是最好的。这种强大的自信和骄傲，是他耀眼如朝日的源泉。

通往下一楼层的平台，一影斜倚墙，站着，穿着黑色衬衣和校，校服外套不知所踪。嘴里叼没点燃的烟，神色淡淡的，悠闲自在，不知看了她多久。

声控灯似乎出了问题。朵棉在台阶上跺了跺脚，灯不亮，又跺了跺脚，还是不亮，只好默默地拿出手机，默默地准备用手电筒照明。

靳川掸了下烟灰，淡淡地说：“我顺路，跟你一起走。”

“刚在教室磨磨蹭蹭半天，摸鱼呢？”

“……哦。我刚才在算一大题。”朵棉眨了眨眼睛，很诧异，“你在等我？”

“瞎他妈喊什么。”那人咬着烟低声说了句。

“你再靠近点儿，”突然，那位被她观摩半天闭目养神的人

靳川拿掉烟，语气里透出子不耐烦：“你说我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