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别惊到孩子，你小声点，轻点……”

下过雪的早晨，虽冷冽，但空气十分清新，瑞珠特意自厨房端来了热水，一进卧室，便是温的气息，与小姐上的那香味儿，小姐在府里时，从来不用熏香，她的香便是最好的香了。

这就是还要去的意思，瑞珠只得帮小姐打理着，“时间还早着呢，

牛姓汉子种地是一把好手，他媳妇儿自然深信不疑，她心里约摸着，十亩八亩能打的粮数，想着白花花的粮米，吃不完还能存下十几袋，眼晴里全是欣喜，想到什么难免埋怨，“人家里都是兄弟几个，咱家劳力只有你，开那么多田太累了，妞妞也八岁了，待开春了，就让妞妞看家带弟弟，我帮你种，两个人总好过一个……”

眼前就是媳妇，又是夜深人静，儿女熟睡，汉子哪里忍的住，之前四走，连个憩之地都没有，连干那事儿都找不着地方，如今住进现成的地屋子，哪能忍得住，一下子就把媳妇给压到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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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给女儿盖好被子，听到这话儿，不由冲丈夫啐了一口，“好大的脸，你帮大人开什么地？大人说了，明年谁开出来，那地就归谁所有，你那是帮自己开，哪是帮大人。”

提及此事，汉子也是眼前一亮，“你懂什么，这里原来就是良田，这是连年打仗，人跑了，这才荒了的，只要把草除干净，勤收拾，一亩最少也能打一百五十斤粮，我多出些力，开个十亩八亩，别说是吃饱，还能有些收入，不用等三年，第二年日子就能好过。”

平日媳妇蓬垢面，这几日洗干净，竟是比平时好看几分，牛姓的汉子嘿嘿傻笑了两声，“开出来的地，我们多交些税就是。”说完就伸手去搂媳妇。

……”

这话说完，檀婉清伸手去眼晴，了一会儿，才总算清醒些，伸手拿起整齐放到枕边的夹袄，边穿边出声问：“现在几时了？”

汉子不住的点答应，可手里的动作飞快，一时间地屋中全是难耐的急声。

小姐今日比往日起的晚些，但已经坐了起来，帘子还未拉，瑞珠小心进了屋子，将水盆放到架子上，回到炕边，小姐一动不动已经坐了许久，脸上还有刚睡醒时惺忪的模样，瑞珠有些心疼，不由：“小姐多睡一会儿吧，今日这么大雪，书院那边不去就不去了。”

那妇人嗔了他一眼，一把打开了汉子的手，看了眼旁边的一双儿女，“好不容易哄睡了，吵醒了我可不！”说完才羞恼的挽了下发，脱了外衫，钻进了被子，躺下来后，眼神却是在黑暗里熠熠发亮，女人总是比男人心细，也打细算，她：“我看跟我们一起逃难的家口，都在说这事儿呢，大人说，第一年白给我们种子种，秋天收了粮，颗粒不要，就算一亩只有百来斤收成，你开五亩，好好收掇着，打的粮也够我们换许多糙米，虽说有些紧巴，可总能混个饱，第二年的收成就好多了，除去收一半税，我们还能攒些余粮，就算三年满了缴税也不怕。”

一夜风雪交加，窗外是雪花急打窗的声音，可宅院的卧室，却是生着红通通的炭火，虽然后半夜炮燃尽，可温却是久久不散，而炕也极是热，一直延到天明，让睡着的一夜安眠，的在松的被窝中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