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郁站在她
边,表情既心疼又迟疑。
垂眸盯着薛淼漆黑的发
看了好一会儿,修长郁才伸出一只手,慢慢地、试探
地揽住她的肩膀,然后低不可闻地叹息。如果早知
肖启杰是那种人,当年他还会退让吗?眼下,被悔恨折磨的人又何止淼淼一个?
薛淼越想越难受,终于捂住脸无声啜泣起来。在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彻底将她击垮,那就是小树。可小树从来不会去伤害她,他甚至比她更成熟,从十岁开始便
护着她,想方设法让她开心。
所
的一切都是为儿子好,但其实你只会把他推得更远。你比肖启杰那个混
又能好多少?当年收到那个鲜血淋漓的指甲盒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发过誓,只要儿子能平安回家,日后什么事都顺着他吗?为何只十年过去,你就忘了初衷呢?
肖嘉树顿时笑眯了眼,摇
晃脑地哼起歌来:“说不上为什么,我变
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季冕忽然转过
看他,眼里满是
的惊讶,继而又充满愉悦。原来他们不仅对感情的态度始终相合,就连对生命的
悟也是一样。他们注定会走在一起,就算不是现在,也会在某个将来相遇。
肖嘉树知
不远
正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应该在议论网上那些黑料,可他的心情却格外平静,甚至还透着一点
意和微醺。因为他终于能够彻底摆脱过去的阴影,与季哥手牵手迈向下一个人生旅程。在这一刻,他的生命似乎被切割成了两段,一段是孤独的过往,一段是无忧无虑的现在和未来。
小树,妈妈对不起你,妈妈错了……薛淼一遍又一遍在心里
歉,深深的懊悔和自责像刀刃一般切割着她的心。
肖嘉树和季冕出门之后并未走远,而是肩并肩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欣赏矗立在秋日
阳中的大通影城。这里的建筑物风格各异,有民国旧影、北欧风情,还有古色古韵的亭台楼阁,坐在高
四下一望,就仿佛穿越了时空一般。
修长郁得到晚辈的支持与鼓励,这才小心翼翼地在薛淼
边坐下,脱掉西装外套披在她肩
,安
:“淼淼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
带着淡淡
温的西装外套将薛淼包裹起来,让她不再那么寒冷孤独。她依然捂着脸,却缓缓向这个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好友靠去。他见证了她最狼狈的一面,也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出来,在他面前,她完全不必伪装坚强。
他是如何熬过创伤后遗症的,薛淼不知
。他是如何抗击幽闭恐惧症的,薛淼也不知
,当她终于正视儿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现在这副翩翩少年的模样了。
季冕指了指岳母,
了一个拍抚的动作,然后拉着小树走出去。再多的
歉都无用,曾经那个躲在角落里独自
舐伤口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的人生,也有自己的家庭。当他最需要指引和帮助的时候,他的亲人全都缺席,如今再来弥补,又能补回些什么呢?如今,季冕会带着这个孩子继续往前走,走到阳光遍洒的地方去。
“是
好的。”季冕却能理解他的感受,把左手压在他右手手背上,轻轻握了握。
“真好啊……”肖嘉树
后仰,用双手支撑自己,面向
阳笑容灿烂。遇见如此糟心的事,他却感觉特别好,仿佛沉疴尽去的病人,十分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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