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明真一字一顿，清晰有力：“我是孤女，本孑然一，无依无靠，若非有幸嫁给二郎，怕仍会颠簸离。我几经转手，非是我意愿，老夫人说我不清白，我是不清白。我到底不是那些大家闺秀，我是见惯了脏人的。为谋私利，视人如牲畜般转手买卖。又或因迁怒波及，把火撒在我上。我什么罪都受过，唯独这子，为了卖个好价钱，不曾被人动过。我被卖给了二郎，二郎待我好，我便一心服侍二郎，而大伯若真是昨日那人，便痛快认一声错，我也就不计较纠缠此事。若不认，非要把这罪责栽在我上，我便是一死，也绝不认这无妄之灾！”

这个眼神……

卫珩低眸凝视，她一双眼清亮明丽，半点不见生气，卫珩心一动，火也仿佛随着她眼里澄澈水光缓缓降下。

随后，蔚明真转开视线，目光朝前看。

卫珩听不下去了，怒意发。

蔚明真笑了下，不厉害的，早被死了。

卫珩也跟着一起笑了笑，冲怀里人柔声：“明真，你说，怎么交代？”

若此刻有剑，怕当场就要横在卫彦脖子上，看他还敢不敢肆意污蔑明真清白！

卫老夫人瞪眼圆睁，口吻生冷：“你？老何须你？你自己不守妇，老还指摘不了你！老真次见到这般厉害的孙媳，真是反了天了！”

那一瞬，不单卫彦愣了愣，连卫老夫人……都感到一莫名心悸。

蔚明真说罢，卫老夫人的脸已涨成青紫色，她瞪着蔚明真，恶狠狠的，而卫彦一脸迷惘，他怔怔注视着蔚明真，心竟升起一丝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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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眼神……

蔚明真换了脸色，她手撑着，慢慢直起来，眼里仿佛有火光一蹴而过，却撩得人心撼动。

卫彦昨日还不曾那般觉着，这一刻，却感觉清晰。

卫老夫人气急了，这小媳妇——果然同那贱妇一般，这不，出狐狸尾巴了！

蔚明真便冲卫珩淡淡抿，随即面目平静地望着卫老夫人：“祖母，孙媳妇只要大伯当面认个错，那昨日事，就当揭过去了。”

蔚明真感到边人忍耐的怒火，她抬起眼来，手放在卫珩臂膀上，冲卫珩轻摇。

卫老夫人一晌后冷笑了一声，讥诮：“小媳妇好生凌厉的嘴，几经辗转没学着点什么，到练出一张三寸不烂之来了！”

她……好像一人。

卫老夫人见她还有脸笑，越发气恨，转眼看向卫珩，高声厉喝：“你这好媳妇，是要死你祖母了！要彦儿认错，没门！这件事，你看怎么交代！”

蔚明真盯着卫老夫人：“老夫人，有事说事，何必掰扯这些闲碎口语。老夫人厌恶明真，明真何尝甘愿听老夫人这番不经调查便肆意污蔑的话。今晨忍着未曾说，这番都要到跟前来，明真再不说，怕一条命都要被生生在这。”

想要陷害彦儿，挑拨他们兄弟关系！”

厉害的，才能活着。

站在旁边的卫珩，都忍不住要为他的明真拍手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