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里传来了开门声，很快陆言停到了东屋门口，轻轻喊了声大哥。

陆成闭着眼睛嘀咕一声，朝另一侧转了过去。

“阿南嫌妹妹丑，那就不让阿南摸妹妹。”凝香伸手将女儿往自己这边抱了抱，一本正经。

陆定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没有起来要送二哥的意思。

“嫂子我也要！”阿木收回手，阿桃上凑了过去。

“困了就睡吧，我看着咱们果儿。”陆成怜惜地摸摸她眼角，替她盖好了被子。

“轻点摸，别弄醒她。”凝香温柔地。

他是最累的，昨晚等媳妇生孩子等到了大半夜，晚上果儿了两次，也都是陆成给换的布，到现在断断续续地多睡了两个时辰，还是最容易让人贪觉的冬天，困倦可想而知。

陆成又抱起女儿，打定主意要把女儿看得紧紧的，不让哪个还不知在哪犄角旮旯的臭小子抢走。?

“嗯，那我先走了，嫂子你好好休息，洗三的时候我再回来看果儿。”陆言低低地，得到回应就走了。在城里事，他又买了一驴，来回代步用。

阿南震惊地望向娘亲。

爹爹一直说妹妹生下来肯定跟娘亲一样好看，可阿南一点都不觉得，又小又丑，跟牛牛刚生下来一样，只比牛牛白净点，然后脸跟豆腐似的，阿南忍不住想摸一摸。

☆、第166章

凝香心疼丈夫，没再喊他。

?　　天快亮了。

陆成忽然皱了皱眉，女儿开花了，就要被人摘走了，不像儿子，会抢别人家的花。

阿木高兴极了，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外甥女的脸，屏气凝神的。

再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凝香是被孩子们吵醒的，睁开眼睛，就见阿桃阿木阿南三个并排跪在旁边，两个大的将阿南夹在中间，一起低看果儿呢。看得太认真，谁都没注意到她醒了，阿南正小声对着妹妹：“妹妹丑！”

一想到将来某天女儿会出嫁，陆成心就涌起强烈的不舍。

困了。”

人走了，陆家又安静了下来。

凝香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可是……

“你大哥刚睡着，二弟进城买点东西吃吧。”凝香有些愧疚地。

陆成跪在旁边，一会儿看看媳妇，一会儿看看女儿，满心满眼欢喜，好像在看两棵果苗。一棵已经开了花，往后年年都开花，柔美丽，只给他一人看，一棵还是小小的芽，得他这个爹爹悉心照顾，才会快快乐乐地长大，然后变得跟她娘亲一样好看……

大家都累，早饭肯定没法给陆言，好在陆言是进城，到了那边随便找个摊子就能吃一顿。

东屋凝香醒了，陆成：“你去送送。”

凝香也累，看看旁边襁褓里小小的女儿，笑了笑，继续睡了。

阿南凤眼里都转泪了，一

凝香笑着看阿南，“阿南想不想摸？”

“姐姐我不嫌果儿丑，我摸摸行吗？“阿木没发觉外甥的震惊，稀罕地，这是姐姐的孩子，他的亲外甥女呢。阿木已经懂事了，他喜欢阿南，被阿南欺负了也不会讨厌他，但阿木明白阿南与果儿对他的区别。

或许坚持到现在，就是想听他哄哄她吧？

他最会说甜言蜜语，她也最爱听。

西屋里，陆言最先起来，他今天要回城里，等侄女洗三了再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