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多会疼人啊，怕他饿，给他盛了这么大一碗饭。

陆成嗯了声，等未婚妻走了，他风卷残云般将一碗饭吃得干干净净，一个米粒都没剩。穿好鞋子端着碗走了出去，舀水刷干净，再放回西屋板凳上，想象晚上她过来看到洗干净的碗筷时一定会柔柔地笑，陆成就觉得今天来这一趟值了。

徐槐的平静是装出来的，她却好像两人早就成了夫妻，很随意的态度。

今晚，真的可以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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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槐摸不清她是不是装的，他也没料到她都散了发准备睡了，心快如擂鼓，不敢看她，走到桌子前背对炕上，假装口渴倒茶，哑声：“差不多了，娘让我先进来。”

夜幕降临，宾主尽欢。

可这是新婚夜啊，平不想有太多动作，显得她紧张似的，料到徐槐没胆子上进来，她悄悄解开中衣，散热凉快。

语气里全是欢喜。

她会不会又咬他？

凝香陪李氏夫妻送走客人，悄悄给陆成了下手，一天的疲惫劲儿就都上来了，同长辈们告别，牵着弟弟回了西院，徐秋儿当然也跟在一旁，姐弟三人洗洗就钻进了被窝。徐秋儿本想跟堂姐说说悄悄话的，碍于阿木在旁边，忍住没说。

平长发披散，正跪坐在炕铺被子，余光里见傻丈夫终于进门了，她继续手里的动作，对着被子问：“外面都收拾好了？”

东院，李氏瞅瞅明明很想去新房却装得无所谓一样陪他们在外面站着的傻儿子，小声：“去吧去吧，外面我跟你爹收拾，不用你。对了，洗洗脸漱漱口再进去，一酒气，别熏着我儿媳妇。”

炕上静悄悄的，徐槐偷偷侧，见她一动不动地躺着，想到她平时的冷静，可能真的睡着了。徐槐就放轻脚步挪到门口，关门时鼓足所有勇气往她那边看去，见她闭着眼睛，白皙的脸庞桃花似的好看，徐槐呼突然重了起来。

平扫了他一眼，他力气大愿意站着，她有些累了，不累，应付了一天来吃喜酒的女眷，她心累，便掀开被子径自钻了进去，面朝墙躺好。她已经换好了中衣，按理说正适合十月里穿，只是李氏新的这床棉被太厚了，几斤新棉花盖在上特别和，压得她躺进来躺了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就想钻出去透透气。

贼般靠到炕沿上，徐槐对着柜子上的龙凤双烛发起呆来。

夜色遮掩了徐槐脸上的紧张，他继续帮父母将几把板凳摆到墙下，这才“不缓不急”地进了灶房。脸洗了口漱了，徐槐走到西屋大红的门帘前，深深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然后慢慢地挑开了帘子。

好，你这样心疼我，再等半年我也愿意。”喝过水，陆成端起碗，无比满足地。

他吃得高兴，凝香笑着看了一会儿，临走前叮嘱：“吃完碗筷就放那儿，我回来再刷。”

徐槐又渴了起来，但这次他不想再喝水。

喜烛不能，徐槐了油灯，

烛火静静地燃烧，烧着烧着忽的下一滴蜡油，数了不知多少滴，院子里二老终于忙完了。徐槐竖着耳朵听，听到父亲直接大步进了东屋，母亲在灶房多站了会儿，大概是什么都没听到，便跟了进去，插门时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好像在告诉他，他们睡了，他可以想什么就什么了。